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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在他心目中就是聖人,就是神。

只要朱由榔在身邊,朱慈煊自然會顯得畏手畏腳。

父皇東征的這一年時間,是朱慈煊最快樂的時光。

現在眼瞅着這好日子要結束了,朱慈煊如何能不痛苦?

但是沒有辦法,聖旨就是聖旨,他總不可能抗旨不尊吧?

當然,文安之安慰他說將來天子也有可能親征北伐,屆時太子還是有機會監國的。

朱慈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從蜀中來到南京,一路上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抵達南京城的時候整支軍隊都有些疲憊了,更不用說養尊處優長在蜜罐里的朱慈煊。

但當他看到雄偉的南京城時,他的那點疲倦感一掃而空。

天吶,南京城的城牆竟然這麼高!

朱慈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與之相比、昆明的、成都的城牆簡直就像是村子里壘起來的土牆!

朱慈煊此前自然是從未到過南京的。

他出生的時候父皇朱由榔剛剛登臨大寶不久,可卻沒有機會享受皇權的快感,在廣東廣西之間來回逃竄。

朱慈煊那個時候尚在襁褓之中,自然記不得事情。

但是隨着他年齡漸長,漸漸的能夠記住一些碎片化的東西。

在他的印象中,父皇一直在全國各地輾轉。

他也跟着去過很多地方。

但所有的地方加起來,都找不出一個和南京類似的。

南京城的城牆這麼高,城門洞這麼大,進城的時候朱慈煊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鄉巴佬一樣。

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是大明的皇儲,一定不能失態讓人看了笑話。

朱慈煊強迫自己表露出威嚴的神色。

雖然這個表情和他十來歲的年齡很不搭也沒有關係。

倒是一旁的文安之神色自若,只是眉宇間隱隱能夠看出一絲喜色。

他實在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次踏入南京城。

文安之當初被貶后是做過南京國子監祭酒的,對這座城池有着極深的記憶。

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他都能夠清楚的記得。

金水河錢的石橋,巍峨的奉天殿,雄壯的紫禁城……

往事歷歷在目,只是他相較於之前已經老了幾十歲。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若是放在幾年前,文安之恐怕還真的不敢給出答案。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

可現在,文安之堅信自己可以活到大明光復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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