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笑着說道。
“怎麼樣,是不是第一次在大明聽到這個名字?”
這下華金的兩隻眼睛瞪得猶如牛鈴一般。
因為朱由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不是用漢語,而是地地道道的葡萄牙語!
“我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做鄉音不改鬢毛衰。朕的這句葡萄牙語可還標準?”
朱由榔又說回了漢話,語調和緩如同春風一樣。
“標準,實在是太標準了。陛下的語言天賦真是令人吃驚。”
雖然來之前華金得知大明天子是個基督徒時興奮的一夜沒有睡着覺,可他也不認為大明皇帝會說葡萄牙語啊。
換做是誰也不可能這麼想啊。
這也不怪華金,原先的朱由榔肯定是不會說葡萄牙語的。
但是現在的朱由榔靈魂來自於後世。當時朱由榔前往歐洲留學,雖然主要時間待在了意大利,但也去過半年伊比利亞半島,對於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都有所涉獵。
雖然不能達到意大利語的程度,但應付日常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朱由榔用葡萄牙語和華金交談就是在拉進關係。
畢竟藩國使節和一國之君的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朱由榔不這麼做,怕是華金一直都會籠罩在恐懼之中。
而一句華金的母語卻可以輕鬆的化解這種緊張的感覺。
“朕知道你們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合合分分,類似於我們南北朝。”
其實朱由榔知道兩者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只是要找一個類比的話,南北朝是他能夠想象出的最直接的例子了。
“你來求見朕是為何事?”
距離也拉近了,接下來自然該說正事了。
“啟稟陛下,我來求見您是為了擺脫尚家對我們的控制。”
華金毫不猶豫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你們和尚家處的不好?”
其實朱由榔覺得這應該是很合理的事情。
因為尚可喜的性子是那種唯我獨尊的類型。
莫說這些葡萄牙人了,便是教皇或者紅衣主教親自來到大明,尚可喜也不會正眼瞧他們。
“陛下,尚可喜待我們如同奴僕一般,責令我們沒日沒夜的趕製火器,而且他們還禁止我們修建教堂。”
說到這裡華金十分激動道:“傳教是我們的自由,我們來東方就是為了傳教。他有什麼權力干涉我們的自由?”
如果說別的事情華金都能忍,但這件事他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
這也是壕境葡萄牙人和尚家的最大矛盾。
思來想去華金等人覺得也只有明軍能夠幫助他們了。
只要大明皇帝能夠發兵攻打尚家奪回廣東,這個信奉基督教的皇帝一定會幫助佛郎機人傳教。
至少也不會阻攔。
朱由榔聽到這裡已經基本明白了。
說到底尚可喜還是不懂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