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麵館裡吃的酣暢淋漓。回去的路上,Angella試探性的問小宇畢業後會留在哪個城市?小宇歪著腦袋想了又想,最終說了句,這個得看哪裡有我看得重要的人吧!目前我會回到自己以前所在的城市裡,那裡有我的朋友以及親人。聽到小宇的這句話,Angella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實際做保護的城市是哪個了。分彆後,小宇就回宿舍睡覺去了,而Angella則開始著手準備城市安全庇護所的建立。
傑元在回到自己從小待到大的城市以後,竟然生出了幾分淡淡的思念在裡麵,這在以前是從未體會到的。還未來得及細細體會,手機就響了起來,“媽,怎麼了?我已經到了,在哪個醫院?好的,我馬上就到。”當傑元站在慕雪兒的病房時著實有些驚呆了,慕雪兒全身上下都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第一眼望去的時候有種植物人的感覺。慕雪兒的眼睛從自己進門之後也未曾睜開過,還好心電圖上顯示她還活著,這確實讓傑元心下安慰不少。病房中傑元的媽媽正坐在一邊傷心地流淚呢。傑元連忙走到跟前,“媽,你怎麼了?雪兒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還有,你怎麼哭了?”韓夫人看著身後的兒子,眼淚更是有些止不住了,傑元忙攬住自己的母親,好讓韓夫人依靠在自己的人身上,韓夫人聲音微顫的說,“傑元,雪兒會成為這樣完全是因為我,當時我和雪兒正在逛街,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本來四處看了看之後,確定沒有車才前行的,誰知道,剛走沒幾步,一輛黑色的現代就衝了出來,當時我有一瞬間的愣神,也就是這一瞬間,雪兒用力推了我一把,結果自己就被撞的飛了出去。直到進醫院到現在也沒有醒來,醫生說,就雪兒目前的情況,樂觀的估計,也許有可能醒來,但是更多的是會成為植物人,你說,雪兒這麼好的年紀,我哪兒能不傷心呢?萬一真的成了植物人,以後該怎麼嫁人呢?”說到這裡,傑元的媽媽不由的又開始落淚了。“媽,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太傷心了,雪兒一定會好起來的,有我們全家照顧她還怕什麼呢?”聽了傑元的話,作為母親的韓夫人心中稍微好受了些。可是心中還是有些堵得慌,看著眼圈紅腫的母親,傑元的心裡被深深的刺傷了,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自己看到母親這麼痛苦。傑元隻好掩飾掉自己的悲傷,寬慰韓夫人,“媽,你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吧!瞧你眼睛裡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兒,可不像我那年輕漂亮的媽媽了。”傑元努力的緩解著氛圍,想讓韓夫人心中好受一些,一個人壓抑久了,沒準兒會得上抑鬱症的,傑元笑著對韓夫人說,“我在這裡陪著就行,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要是身體累垮了,等雪兒醒來吵嚷著要吃你做的飯可怎麼辦呢?您要是一不留神做的不好吃了,可就打破在我們心中您的大師級彆的大廚了。”聽著兒子開玩笑的寬慰,韓夫人覺得心裡著實好受許多了,於是就按照兒子的話回去休息了。聽著樓梯裡韓夫人的高跟鞋傳來的噠噠聲,此時的慕雪兒在心底冷冷笑了一聲,“這招可真好使,平時我那麼儘心儘力的討好你,想讓你認可我,但是卻絲毫不起作用,如今我也終於懂得:最好的方式還真如淩雪所說,讓一個人對你心存愧疚才能牢牢的抓住對方的心!這招無論對於姑母還是傑元表哥,都好使!”慕雪兒在心中冷笑著,心中被陰冷的寒氣吞噬者,也絲毫不覺,反而一副開心到病態的瘋狂般呈現著自己的倔強。當然,這一切,慕雪兒才不會讓所謂的“關心”自己的人看見,不然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身上的疼痛也就是白白承受了。淩雪說的對,不應該做賠本兒的生意,即使輸,也要拉一個人陪葬!慕雪兒咬緊牙關狠狠的想著。幸虧這時沒有睜開眼睛,不然傑元在看到這樣的眼神以後一定會對慕雪兒“刮目相看”的。
等韓夫人的走路聲消失在走廊的時候,傑元輕輕的走到慕雪兒的窗前,聽到傑元表哥的心跳聲,慕雪兒的心裡有著小小的悸動,這還是自己長大以後傑元表哥第一次離自己這麼近的距離呢。慕雪兒覺得自己的心靈上被撒上了一束又一束的陽光,暖暖的,很舒服。距離上次這麼近的距離有幾年之久了吧!慕雪兒開始懷念起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的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其實慕雪兒所謂的形影不離是自己跟在傑元屁股後麵,像隻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的黏在傑元的身上,傑元因為心疼自己的表妹,雖有些無奈,但也忍著自己的耐心帶著這個“小尾巴”出去玩。慕雪兒覺得自己的手被傑元表哥緊緊的攥在了手心,刹那間,所有的幸福感都在朝著自己彙聚,這讓慕雪兒的心裡有了小小的滿足,甚至慕雪兒有了一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錯覺。慕雪兒心中甜蜜的想著:原來幸福也可以如此簡單,原來所謂的幸福不是騙人的。慕雪兒想象著自己依偎在傑元的懷裡,任由傑元表哥溫暖的牽起自己的手,而以此同時一起被溫暖的還有自己那顆期盼幸福的心。慕雪兒想象著眼前是一片藍天下的溫暖景色,綠色的草坪上隻有自己和傑元表哥在幸福的依偎著。就連自己的嘴角也都染上了層層的幸福。慕雪兒笑著笑著,忽然驚覺到傑元表哥就在自己的眼前,但轉瞬就變得淡定下來,自己麵部包裹的如此嚴實,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這一小小的微笑而已,又怎麼會被看穿呢?想到這裡,慕雪兒的心中重新淡定下來。慕雪兒則繼續想象著自己與傑元表哥的幸福生活,心中的蜜罐倒得一塌糊塗,心臟所及的地方全都醞釀出淡淡的芳香,這讓慕雪兒心裡的幸福感膨脹到極致。
俗話說的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就在慕雪兒正處在幸福的雲端上的時候,傑元拖著沙啞的聲音開口傾訴起自己向小宇表白失敗的事情,傑元的臉上染上濃濃的愁緒,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有些哀傷的說,“我向小宇表白了。”慕雪兒的心咯噔一下,還未來得及做出合適的反應,便一下子墜入了冰窖中,寒冷而又淒清。慕雪兒終於再次嘗到了眼淚的酸澀,心也被生生的撕成了一片一片的,這種被人拋棄的絕望又一次浮現在心頭,心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這種由雲端墜入冰窖的感覺讓人有一種痛不欲生的絕望浮現在心頭,揮之不去。慕雪兒心中恨恨的想著:傑元表哥,嗬嗬,到這個時候了,我還能叫你一聲傑元表哥,連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若不是用情至深,我能這麼討好你麼?連對你親昵的稱呼都成了一種習慣,即使在你明明已經將我深深傷害了的前提下。退一步說,你就不能讓我多幸福一會兒嗎?哪怕是一會兒也好。可是,你生生的將我的幸福撕碎,真的要這麼殘忍嗎?真的要如此踐踏我的幸福嗎?真的要將我的心踐踏在你的腳下碾來碾去嗎?難道就不怕臟了你的鞋子嗎?為什麼我在你的眼中永遠是透明的狀態?為什麼每次都能將我對你的感情自動過濾掉?為什麼將我投入在你身上的每一分感情毫不留情的以表妹的形式還給我?為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慕雪兒的心裡淚落成殤。忽然,慕雪兒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在經過一番仔細的回想之後,慕雪兒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小宇不早就是傑元表哥的女朋友了嗎?傑元表哥現在去表白,那就隻能說明:當初在家裡的那一聚全都是演戲給自己看的,這個認知讓慕雪兒的心中痛苦的如同被螞蟻吞噬掉般難受,傑元表哥竟然為了讓自己死心,不惜和彆人配合著在自己麵前演一場活生生的嘲笑自己的戲,這樣做是何等的傷人,難道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嗎?而如今遭到拒絕了,受到感情的傷害了,才跑到曾經傷害過的人麵前傾訴,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還是覺得這樣很好玩,極有成就感?順便滿足下自己小小的成就感麼?而作為一個受害者,一個來自與眼前傑元表哥的傷害者,慕雪兒心中覺得此時的傑元表哥變得好陌生。而自己作為一個“植物人”的存在,隻能選擇默默的聽著,傑元表哥每一次傾吐出的話語都在自己的心頭上劃下一道傷口,直至鮮血淋漓,流乾最後一滴血為止。我好恨,恨自己當初竟然那麼將這樣的男人作為自己以後的依靠,將自己的信任交付給將自己傷的絲毫不留情麵的人是何等的愚蠢。自己真的是全世界最傻的人,被人賣了還在興奮的幫著彆人數錢,並且殷勤的將錢遞上去,以便討好眼前的人。慕雪兒在自己心中將自己嘲笑了個底兒朝天。心痛的快沒有知覺,卻依舊勉強自己在笑著,即使笑的沒心沒肺也總好過狼心狗肺!慕雪兒覺得自己的心要爆炸了,卻找不到突破口來宣泄這一切,傑元表哥至少還有傾訴的對象,即使是麵對一個受害者,而自己隻能將這一切悶在心裡麵,默默忍受著,即使明知要忍不住而快要爆炸的時候,也隻能依舊忍受著,哪怕在痛苦,也沒有彆的選擇擺在自己的麵前。這該是怎樣的一種無奈與苦澀在心頭不斷縈繞著!為什麼要這麼不公平,為什麼自己偏偏是那個可憐的角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