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卿尤為吃驚。
她再想問些什麼，雲驍便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投向遠處。
“你看。”他將手指向不遠處的螢火燈籠。
鳳卿卿一下看不透雲驍此時所想，他明明是微笑著，可滿目悲傷。
“鳳卿卿，你能在這具身體裡多待一段時間嗎？”
他竟真信了她頭七回魂的那種鬼話。
“我在想，你既然靈魂能夠脫離軀殼，跟著我那麼多年，想必也是見過了我做的那麼多血腥之事，我想，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多陪我一段時間。”
先前鳳卿卿胡謅，說自己這十多年來靈魂出竅之事，他竟也當了真。
“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說？
雲驍拉著鳳卿卿的手腕，不急不緩的往前走著。
本來就是夜晚，漫天的星光，星星點點的螢火，他拉著鳳卿卿的手，好似一個長者引領著迷途的孩子般，一步一步的往那花海深處走著。
“我是在想，我做了這麼多孽，到了真正身死那一天啊，我定是要下地獄的，你與我不同，你正義，善良，到時候我們分隔極遠，隻怕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我雖身處地獄，卻仍渴望陽光。”而那束陽光，就是她。
倒是極少有人說過自己良善。
鳳卿卿現在想要做的事太多，也極為困惑。
她本來想要雲驍的一個解釋，可他總是答非所問，隻怕他是有心為之，他既不想回答，她再追問，也是於事無補。
許是自己也太過心急了點，便直接道：“雲驍，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
雲驍笑著搖搖頭：“不喜歡。”
他撒謊，可是又不像撒謊，明明那天在麗春院，哪怕隻是片刻，他也是全身心的喜歡過她的。
可是如今，他為什麼要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