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牆麵斑駁,四處還有水跡滲出,牆上,掛著幾張簡單的年畫,
鎢絲燈一閃一閃的,燈光偏黃,這燈泡,好像隨時都要報廢一樣。
鳳卿卿用手在鼻間扇了扇。
好刺鼻的酒味。
眼前的男人頭發淩亂,雙眼渾濁,臉漲得通紅,他穿著單薄的背心,光著膀子,抬著手,指向鳳卿卿,嗚嗚哇哇的,嘴裡罵著一些不堪入耳,極其肮臟的詞彙。
“老子和你說話,你耳聾了是嗎?”
男人猛的撲過來。
鳳卿卿皺眉,側身,男人滑過身側的時候,她單手拉住了男人手臂,反手一扣,男人立馬痛得哇哇大叫。
“放手!放手!白久久,你個賤人!老子三天不打你,你皮子就癢了是不是!”
清脆的“哢擦——”聲傳來。
接下來。
男人嚎得撕心裂肺。
抱著脫臼的手臂在地上打滾。
嘴裡不停的喊著:“殺人了,殺人了。”
幸好這裡是危房,四周本來就不住人,就連先前的林奶奶,離他們這裡都有著二十多米的距離。
鳳卿卿踢了男人一腳。
“再說一句,我就把你這隻手剁下來!”
昏暗的燈光下,瘦骨嶙峋,頭發淩亂,渾身濕透的女孩定定的瞅著地上不停打滾的男人,那眼神,讓人心悸害怕。
男人愣神了一會兒。
隨即更加暴怒。
“臭丫頭,老子早就該把你賣到窯子裡去,你這賤骨頭,和你媽一樣,不得好死,老子就是打你打得少了……”
男人繼續罵罵咧咧。
就算酒精不上頭,白青雲也不會被這死丫頭嚇到。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反抗過,可是隻要自己提起皮帶,或者是拿起柴刀,她不都隻有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份?
如今想要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呸!
做夢!
白青雲喊得越來越大聲。
鳳卿卿麵無表情的站起來,然後走到了一個小偏間。
男人以為她示弱了,害怕了,要像以前一樣躲起來了,就叫罵得更加難聽,更加大聲了。
這種家庭。
這樣的父親。
難怪會將那樣一個努力奮鬥的小姑娘逼得跳了河,沒有退路,前方又看不到半點希望,白久久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賤骨頭!”
“臭婊子!”
“和你娘一樣,生了一雙勾引人的桃花眼!”
“你不戴眼鏡的樣子像極了你那丟人的媽,小小年紀的,就學著你媽勾引人了!老子要不是看你……”
一道寒光閃過。
隨著“嘭”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