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提督覺得,最近自家少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
他吃個飯會笑。
散個步會笑。
就連與自個兒說話也在笑。
自從娶了鳳家小姐之後,少主的飲食習慣什麼的也開始變得越來越規律。
夫妻兩個郎情妾意,將望月酒樓經營得風生水起。
白日裡。
鳳卿卿在酒樓裡管著賬麵,出著點子,儘量想辦法吸引顧客,設計新的菜式。
而拾衿呢?
鳳卿卿給酒樓中間搭了一個高台。
每次到了下午茶的時間,拾衿便會帶著琴上台彈上一曲。
時間久了。
鳳卿卿才知道拾衿不止琴彈得好,箜篌,玉笛,束蕭……他都是一絕。
可以說。
他樣樣精通,無所不能。
以前的拾衿厭煩上台,原主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在望月酒樓做過琴師,不過大多時候也是躲在簾後不露麵。
宋提督不知道夫人究竟給自家少主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他這麼心甘情願的上台,還彈得風生水起,樂此不彼。
到了院中。
宋提督給自己少主沏了茶,以往少主都是喝不慣這種毛峰的,但這茶是夫人買回來的,他便每日都要讓宋伯沏上一壺。
“少主,上麵來命令了,說是端王病重,希望你即日進京。”
儒雅男子喝茶的動作一頓。
臉上的笑容也僵住。
宋伯知道他不願意,可這事,遲早都要來了,擋不住。
“少主,您看?”
“他知道卿卿的事了?”
宋提督點了點頭。
拾衿將手中茶杯放下,轉過頭道:“宋提督,這一趟,必須得去是嗎?”
老者再次點頭。
這天下,沒有誰能忤逆那位主的話。
“讓我進京也可以,我要帶卿卿一起去。”
“少主!你明知道……”
“宋伯,如果我將卿卿留在這裡,你知道那人的秉性,卿卿勢單力薄,又不懂得保護自己,先前還被鳳茹微恐嚇成那般模樣,若是單獨留下她,京城那位派人來對付她的話,她隻有一條路可走。”
老者沉默了。
與鳳卿卿相處的這些日子,他心中對這位夫人,也算是頗有敬意。
“可是少主,您明知道在京中遇到的麻煩,不會比這兒少的。”
宋提督始終覺得,那般軟弱的夫人會拖累少主。
“本殿知道,可她在我身邊比較安全,本殿必定儘全力護住她。”
男子起身。
茶水已涼。
“少主,此去必定艱難繁阻,夫人是極好,可屬下還是要多說兩句,她此去京城,閱曆不夠,您也知曉夫人出生於南郡這種小地方,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城外的十裡亭,若是她與你同到京中,少不得要與那些京城貴婦打交道,屬下怕夫人……”
宋伯怕鳳卿卿會丟了拾衿的臉麵。
在京中。
權貴之下。
臉麵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