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顏珂坐在一匹馬上,手拉着韁繩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勒馬行走奔跑,彷彿是讓自己在強行適應馬上的眩暈感。他還穿着那身厚厚的皮甲,頭上的假髮摘了露出已經剪過的貼着頭皮的短髮。汗水從他的額頭上一直流下來將他肩上的衣服淋得濕透,在烈日底下他原本白皙的皮膚被曬的通紅。
一個人在背後說:“他會中暑的,你不管管他么?”那是一個嬌小可愛卻面無表情的女孩子,正是方才演戲的葉思婕。
唐黎看着她搖搖頭:“你都可以為了演戲而學會手語,為什麼他不可以為此付出努力呢?這可以說現在已經成了他的本職,《戰鬼》這部電影裡面馬上交戰的戲份不少,他需要為了拍好它而付出代價。”
葉思婕沒有再質疑反駁,良久之後才說話:“其實我早就會手語,我喜歡一個人對着鏡子和自己說話。”
唐黎沉默了一會兒面色波瀾無驚:“哦,是么。”
薛顏珂學得很快,他到下午拍戲的時候已經能夠騎着馬進行奔跑和跳躍了,當地的居民都向唐黎稱讚這個孩子有天賦,但他並不覺得少年的天賦是在這個上面,他真正的天賦應該是無論演什麼都能盡全力做到百分之百的好。
少年下馬的時候都快被曬脫皮了,但是臉上依舊帶着開心有成就感的笑容。然後被李陵大罵了一頓。
李陵怒火中燒:“你要是天天這樣不聽安排亂糟蹋自己,這部戲也不用再演了,你要是倒下去了我們這部劇進度得往後拖多久你知道么?不愛惜自己的人儘早趁着沒拍幾場戲趕快滾!”
很多人聽到導演罵人都有些膽寒,紛紛用可憐的眼光看向那個被罵得和孫子似的少年。導演的怒火發泄完了以後,薛顏珂居然還恭敬地對他鞠了一躬表示謝謝指教,活生生把李陵的脾氣弄的不知道怎麼發,最後有些哭笑不得。
下午的第一場戲是拍在傍晚時分,在天際的火焰即將燃盡晚霞,蒼穹緋紅與藍紫交接,落日餘暉與暗夜星晨齊耀。
在這樣大自然的恢宏場景之下,完顏熒若和耶律止坐在沙漠皇宮的高牆之上相顧而笑,彼此看對方眼裡出現兄弟般生死相交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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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熒若伸出手在天空中指向最明亮的十字星,聲音裡帶着無限的信仰說道:“阿止,我們的國家是盤達天神所眷顧的聖地,神賜予我們光明與榮耀,我們是神的子民始終信奉着賜予我們一切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