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搖搖頭:“之前他說他要去法國度假幾天,我一直沒看到他回來,應該還沒回家吧。若是先生你要找他的話,等他回來我告訴他吧。”
薛顏珂沉默了一會兒,向妮娜道了聲謝便轉身走了。他來到法拉利車邊上卻沒有上車,良久之後他突然猛踹了一腳車門,車門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凹槽。他急促地喘息了幾下突然一拳打碎了後視鏡,感覺右手上的繃帶被溫熱的液體浸濕,心裡的痛苦與壓抑卻沒能得到任何一絲的緩解。
他將胸腔里酸澀的氣息深深嘆出,站在車邊上一動不動,像是將多年的等待化為了這一刻不願妥協的固執,他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天漸漸下了雨,本來就陰沉的天氣變得更暗無天日,唐黎撐着一把紅色的傘漸漸走在雨中。之前被樂芙蘭罵成了狗,此時他還需要緩緩……這輩子也就這一個主治大夫對自己吼過,他爸都沒敢這樣凶過他,當年的小薩摩耶更是自己丟個眼神過去就跪下了。
虎落平陽被……也不對,不能這麼說。他心裡笑笑,手裡拎着一紙袋剛開的葯想着事情。樂芙蘭罵歸罵,還是把他的情況擺明着和他說清楚了。主治大夫告訴他,要是想徹底醫治好需要有充足的準備,至少兩年之內什麼事情都不能幹,乖乖配合治療靜心休養。對於這樣的現實唐黎顯得並不是很在意,對於樂芙蘭嚴肅的警告也不是很上心。
如果就是他獨自一個人,兩年之內什麼事都不做就那樣無意義地活着,能不能醫好其實都沒什麼所謂的了……
他這麼隨意地想着,突然之間步伐卻頓在那裡。唐黎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甚至連手心裡的傘都握不穩,隨着傘面傾斜雨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他沒去管這些只是站在那裡,看着不遠處那個站在火紅的車邊上幾乎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的人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唐黎看着那個一動不動的高挑身影說不出話來,遠遠看過去都能感受到無端的痛苦與孤獨。時間荏苒,不經意已經過去多少個歲月,卻讓他在此時猶如看到了當年在那棵槐楊樹下迷茫失去自我的少年。(1)
他站在原地有些遲鈍,不知道該轉身逃離還是如何,正當此時那個男人卻突然向他走過來,十幾米的距離在眨眼間就被他幾步走完了,唐黎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冰涼濕透的懷抱緊緊擁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睜大了眼睛心裡一片茫然。恍惚間感覺這個人應該在雨中一直等了他很久,身上濕潤的水氣涼得他不住地戰慄。唐黎嘗試着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脊背,他想習慣性地去安撫一下這個痛苦不堪的人,卻發現自己也做不到置身事外。
唐黎呼吸間帶着哽咽的顫抖:“顏珂,我冷。”
作者有話要說: *
當你媳婦兒嬌柔萬分在你懷裡說冷的時候
你就該想方設法讓他熱起來啊
傻叉兒子。
*
(1)
之前的劇情了
薛顏珂懷疑人生罷工不幹活
被唐黎揪出來好好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