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幾個少女嬉笑著結伴走過來,一人道:“白絮兒,你又偷懶了不是?”
“我沒有。主人沒有說要我一定要上去,那麼高我才不要上去呢!”
“你同我們一起去鬥草好不好?”
“你們要讓著我,要不然我就不去。”
少女們一陣笑,都道:“好啊,好啊!”拉了她的手,嬉笑著離去。
眾人耳內聽得好似有許多人在,心內大驚,死命睜眼一看,都不禁怔住……
眼前有一座高山聳立,山腰上雲霧繚繞,夕陽掛在山一側。那夕陽又紅又大,叫人疑惑自己已來到天宮,離太陽很近,才得以觀此其景。
近處是一條小河,夕照入水,被搖散成萬千金芒。小河兩岸侍女三兩成群,或鬥草嬉戲,或拿著東西正來回走,白絮兒正在鬥草的人群中。
這些侍女並非人人都有殊麗之色,然而都在青春年華,自然個個可愛。
梁薇想到白絮兒說,這裡有很多侍女,以至於記不住名字,原來她沒有撒謊,果然是有許多。之前眾人所看到的仙居,隻是九牛之一毛,這裡又有著另一番奇景!
眾人都直怔了片刻,無言無語。最終是周雪桐的一聲冷笑打破沉寂,而她冷笑之中,其實蘊含了無儘的懼意——這穆卓仙之能,實在超出了她的料想!
緊接著,梁薇長舒一聲氣,道:“這是仙境嗎?我的親娘啊……”眾人都沉聲不語,自來到仙島,他們個個都被牽著鼻子走,如今又來此處更是被震住。
郭川澤皺著眉頭仰頭望了望道:“方才那侍女說,過了橋然後上山,咱們上山吧……”說著,率先走到河邊,登上橋去。眾人也便跟上。
常言道“望山跑死馬”,意思就是說,明明已看到了山,可是要真的走到,還要很遠的路。然而這裡卻反其道,看起來應該有還有很遠,然而過了河並沒有走多遠,便已來到山腳下。
自山腳下抬頭仰望,一道階梯直通入雲端,隻覺得無窮無儘,叫人不由得生出望洋興歎之感。眾人都無言語,隻是都默默地提起一口氣走上階梯。
周雪桐性子急,不耐煩一點點地往上走,便施展輕功飛鳥一般一掠便過了數級台階。郭川澤擔心前麵有危險,欲要擋在她麵前,便也施展輕功,竭儘全力向前一躍,便將眾人遠遠甩在後麵。
周雪桐有些不服氣,便也歇儘全力向前奔去,然而卻總落後於郭川澤幾級。她賭氣道:“表哥,我還未用儘全力呢!我若用儘全力,你肯定比不上我!”
郭川澤向她一望,隻見夕陽的燦爛光芒映在她豔麗的臉上,更顯她嬌媚天真,他臉上顯出少見的笑容,一時間也童心大發,便笑道:“那咱們比比看!”
周雪桐“嗯”了一聲道:“比就比,誰怕誰!”使儘全力,繼續向前。
雜耍行四人見他表兄妹二人已行得極遠,也都不由得加快步子。
梁薇混身疼,正走得不耐煩,見他們將山道當作輕功競技場,又氣又急,道:“輕功誰不會,顯擺什麼呀!”
程方回拉著她道:“沒事兒,咱們慢慢走便好,讓他們比去。”
梁薇見除了自己與程家兄妹外眾人皆已行進雲霧繚繞處,影影綽綽看不分明,既想證明一下自己輕功強弱到底在哪個級彆,也對前方的風景十分好奇。於是放開程方回的手,向前躍了幾步站在最前麵,甩一甩手,踢一踢腿道:“我可不能落後,你們都是高手不是?我現在還受著傷,若是超過了你們,我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程安瑩忙攔道:“你又何苦,你剛受了傷……”
她話未完,梁薇已提氣向前大跳一步,身體好似一片乘著風的紙,飛掠而上。程家兄妹見此情狀,連忙趕了上去,隻見梁薇那嬌小的身影就在眼前,可是總差了一步,怎麼也趕不上。
程方回自知自家功夫以輕功見長,他更是自小練功,已是三十多歲年紀竟還不如這個小丫頭?而且,梁薇拳腳上的功夫幾乎不會,他也一直以為梁薇隻是略通一些功夫罷了,又是從哪裡來的高明輕功?他驚得向妹妹問:“這丫頭跟誰學的輕功,也太高明了!”
梁薇在前麵聽到,得意地“哈哈”一笑。結果這一笑,她本來好似置身於太空,地球引力全無用處,突然就墜落到了地球,不由自主往下掉。她一腳落在台階邊緣,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去,剛才的“哈哈”笑聲,瞬間換成了“啊呀”的慘叫。
好在程方回正在她身後,連忙伸手將她抱住道:“你要小心!”
梁薇站穩了腳,尋思道:“我方才還好好的,怎麼一笑就不行了?果然是做人得時刻謙虛,不能有半分驕傲?”
程安瑩趕了上來,正好聽到這話,站住腳“嘻嘻”一笑道:“薇薇,你又說笑了!你難道不知,你一說話、發聲,真氣便泄了?”
“哦,那施展輕功時,就不能說話了?可是剛才周雪桐跟郭川澤都一邊跑一邊說話……他們怎麼辦到的?”
“不是不能說話,而是說話前要調勻氣息。但凡高手,都能對內息控製自如,他們表兄妹是名家子弟,肯定從小就練習……”
梁薇連忙問:“怎麼調?怎麼控製?”一副要就地學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