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姿還有端綺隨後便趕到。
他們隔了一段距離沒有看清楚,隻以為是郭川澤推倒了梁薇。端綺倒還好,能夠穩住性子,子靖一下便怒了,扶起梁薇就衝著郭川澤道:“你為什麼推倒她?”
童千姿也是個急脾氣,事非未明便也道:“你不分黑白就對一個女孩子對手,還算是個男人嗎?”
郭川澤懶得理會,隻是狠盯梁薇一眼道:“我說了與她無關,你不要去找她!”
一語倒激發了梁薇的反叛之心,冷冷一笑道:“你說不去便不去?你攔得住我嗎?”她說著,推了子靖一下,她借著這股力升到高空之中。
郭川澤看到,立刻施展輕功追了出去。
房屋自腳下掠過,大街小巷如河,流淌著臨近年關的熱鬨景象。
居高臨下去看冬日的京城,乃是另一種非凡的景象。北方寒冷,城中房屋頂上凍著一層冰,垂在房簷下的流冰一個冬天也不會化,反射著冬日的陽光,絢麗的色彩流動著變幻著,整個城市好似罩在一個巨大的琉璃罩裡,晶瑩剔透,光彩奪目……
梁薇看到這副情形,一個聲音在心裡不斷回響:這是我的夢境,我的夢境啊……
它美輪美奐,卻又血腥無比,這便是我的內心嗎?
她一路向南,看到有城牆的地方卻不見我有城門,在空中徘徊一陣看到有高高的城門,飄然落下。大開的城門人來人往,梁薇站在路旁,隔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到周雪桐正在路對麵。
周潛光、陳廣生還有郭湘婷三個人也在。他們回京,不過兩輛車,幾個仆從,十分簡樸,在熱鬨的大街上看起來並不顯眼。
梁薇怒氣衝衝地走了過去,郭湘婷先看到梁薇,圓圓的大眼睛一瞪,臉上顯出一片喜色,張口卻道:“小呆子,你也來了?怎麼不見胖子他們?”
周雪桐正和周潛光說話,聽到這話轉頭一看,笑道:“婷兒,你可不能再這樣喚她了,她若生起氣來,可就壞了……”
郭湘婷想到她已是公主了,捂一下嘴巴,卻又裝作不在乎地將雙手背在身後,挺著胸點著腳,嘟嘴道:“她生氣會怎麼壞?她本來就不好……”自認為這句話調皮得很,先就咯滴滴地一陣笑。
梁薇暗想,郭湘婷變得可愛多了,她這麼愛笑,一定走出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可是我卻要說出一些令她不開心的話來了。梁薇覺得對她不起,便望著她勉強一笑。
周潛光跟陳廣生看到是她,因為是在大街上,無法直呼公主,都向她點頭一笑。梁薇雖然處在巨大的驚嚇與憤怒之中,仍然不忘禮貌,向兩人一福道:“兩位爺爺好。”
周潛光看到她發上的紫藤步搖,笑向雪桐道:“她戴這枝步搖,比你戴著好看……”
周雪桐撇嘴道:“我都說了不讓她來,狐狸精一個……”
周潛光在她頭上推了一下道:“你這丫頭,怎麼整天胡說!”
周雪桐被他輕推一下,就裝作頭暈,歪在他肩上道:“您老人家不知道,她一大清早就開始打扮了,就盼著來接爺爺和外公。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她說著看向梁薇,滿臉得意,全然沒有注意到梁薇臉色十分難看。
陳廣生聽說梁薇如此用心,連忙道:“公主有心了!雪桐,你不許胡說……”他一臉嚴厲,不似周潛光那般一味寵著雪桐,聽她說什麼都是一臉笑意。可是周雪桐一樣不怕,挑一挑眉毛,暗自作個鬼臉。
郭湘婷立刻稟報:“姑公,表姐在撇嘴,她覺得您的話說得不對!”
周雪桐作勢要撣她發上的灰塵,卻暗暗拉了一縷狠扯一下。郭湘婷怒得要打她,兩個人鬨了起來,苦得兩位老人家在其中解勸。
梁薇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插不上去。
她想到現實中的自己,也應該有許許多多沉寂在自己的幸福,而忽略他人感受的時刻!
周雪曾經羨慕她,現在輪到她羨慕雪桐了。
“你怎麼不說話?”周雪桐終於發覺不對。
梁薇望著她容光煥發、豔光四射的臉,想問她是不是蛇血心腸,叫郭川澤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梁薇想問她,是不是惱羞成怒到事非不分,全然沒有準則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張口,她卻隻是一句賭氣的話:“你又騙我,還好意思問!”
郭湘婷急於湊熱鬨,連忙問:“她怎麼騙你了?”
梁薇死死地盯著周雪桐道:“你自己說!”
周雪桐眉頭一皺,看梁薇的表情覺得奇怪,笑一笑道:“就算我騙了你,你也沒有必要這麼生氣吧……”
梁薇突然間難以忍耐,怒聲道:“我生氣是因為……”
正說到這裡,郭川澤突然衝過來,將梁薇扯到一旁道:“我說過對不起了,你還想怎麼樣?”
他輕功雖好,但是一路追著梁薇過來還是十分吃力,這時氣息還未穩,雙眼之中一片急怒。
梁薇本來已沒有心思在這時說出來,但看到他這個樣子,突然就覺得非說不可。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甩開他的手,走到周雪桐麵前問:“你有那麼恨李為念嗎?”
周雪桐眼神向陳廣生和周潛光一飄道:“為什麼現在提到這個?”
“我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