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注意到她爪中抓了個荷包,她一伸手,白小雀便鬆開爪子,荷包掉到了她的掌中。梁薇一時間倒顧不上去看荷包裡有什麼,隻顧跟白小雀說:“你怎麼會來這裡?你到底是什麼物種啊,長得像鴿子,卻這麼大個子,太誇張了!”
白小雀落到一旁的土丘上,隻是唧唧亂叫。
梁薇這才打開荷包,裡麵有一個小玉瓶子,和一張疊成一張小方塊的紙。她將紙取出,打開一看,不由得心頭一顫。上麵的字跡太漂亮了,應該有些潦草,依然好看得驚人。
上麵寫著——
自柔兒處得知,卿獨自離宮向東北方向而去,不知何故。念私心猜測,卿此去必有要事,路遙且情急,不及細備,玉瓶內藥丸,可補氣固元,以備卿不時之需。
白鳥殷勤,隨行左右,護卿早歸!
沒有開頭,沒有落款。
可是多容易理解!這是李為念在聽說梁薇獨自一人離宮後,擔憂之下,連忙準備了,讓白小雀帶給她的。
字裡行間,他對她的擔心溢於言表……
梁薇滿心幸福,拔開玉瓶的塞子,輕輕嗅了嗅,自玉瓶裡傳出一股清新的藥氣。她想,我不必吃它,隻需要看到它,想到這世上有一個人這般關懷著我,也就夠了……
下午的路程有白小雀陪伴,又有滿懷的歡喜助力,她的速度格外快。
如此一直行到晚上,她帶著白小雀投了家店,都飽餐一頓,便回房休息了。
她睡在床上,白小雀則站在屏風上麵睡著。
深夜寂寂,梁薇那隻小小的玉瓶仍然被梁薇握在手裡。她的心情已不像之前那樣忐忑不安、狐疑不定,受到了真切關懷的魔力的確很大。
她一直很開心,即使想到到了目的地之後,將要麵對的嚴峻形勢也一樣開心……
她歡喜得睡不著,側著身子望著屏風上的白小雀道:“白小雀,你看看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心裡喜歡著一個,身體又喜歡著另一個,哎呀,我真是個十足的壞人!”
白小雀聽到聲音,將頭自翅膀下抬起,對著梁薇鳴叫幾聲。
梁薇神經質地笑了,道:“你怎麼可能聽得懂,又沒有節奏!我隻是在想……在現實生活裡,李為念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她就這樣想著,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竟是一夜無夢,第二天天色未曾大亮,她就醒來起程了。
如此,不到午時,她便來到行宮大門之外。
她拿出禦賜金牌,見到了梁苰。
梁苰聽到稟報時,隻以為是君子堂的哪個君子,一見是身著布衣,風塵仆仆的她,又吃驚又心疼。他拉住她問:“怎麼是你來了?你怎麼來的?”
梁薇笑一笑,讓他不要急,而後放下包袱道:“我來這裡,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是……”她拿出那卷聖旨,遞給梁苰,“就是這個……我給你送它來的!”
梁苰接過來,打開一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了心,卻有像是懸起了心。
梁薇一路上都沒有好好喝水,此時渴極了,桌子上正有溫溫的茶水,她倒一杯喝一杯,直喝了三杯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