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感覺,宇文訣好像恢複了以前的狀態。
可有些時候,宇文訣分明又像是徹底失憶的人,懵懵懂懂。
宇文訣眼神閃爍,下意識地躲開了她的目光。
“沒有,我隻是覺得此事凶險,我如今又失憶,怕保護不了你。”
薑寧眉心動了動,也沒有再深究。
宇文訣是堂堂淩王,如今京城形勢凶險,總不至於騙她。
薑寧取了那黑衣人的血,又讓追風把他帶下去,仔細檢查。
追風很快回來了。
“王爺王妃,這黑衣人舌頭被割去多年,身上陳年舊傷遍布,應該是被折磨過的。”
薑寧眼眸微深。
“這些人能被養成活死人般的死士,應該都是清苦人家的孩子,或者沒有家眷,否則,不會沒人追究。”
宇文訣眼神動了動,看向追風。
“這些人年歲幾何?”
追風下意識地看向他,回道:“王爺,各個都很年輕,大多都是十幾二十左右。”
宇文訣黑瞳眯起,冷聲道:“即便是坑蒙拐騙,也難以集中到這麼多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去查查這十幾年間,乾國可有發生過什麼大事,最好是有大量孤兒的。”
追風正要去查,藍管家卻皺眉開口。
“王爺,我記得十五年之前,南蜀那邊曾發生過地動,死傷重大,許多孩子無家可歸。”
宇文訣黑瞳裡閃過寒光:“那時本王年紀不大,卻也有些印象,藍叔,你可記得當時的事是誰負責的?”
藍管家沉吟道:“當年南蜀地動,好像是柳丞相負責的,不過當時他還不是丞相……”
宇文訣唇角揚起冰冷的笑。
“果然跟柳家有關,追風,讓人去查。”
如果今晚刺殺真的跟柳寒淵有關……他一定要柳寒淵付出代價!
薑寧鳳眸裡劃過冷色:“如果真的能查到柳寒淵身上,性質就變了,到時候能一舉拿下他也不一定。”
他們手中,已經掌握了柳家貪汙的證據。
如果那些刺客真的是柳寒淵利用災民培養,那可足以成為轟動天下的醜聞。
到時候,無論柳寒淵再如何勞苦功高,明帝都不會放過他。
宇文訣微微頷首,給了追風一個眼神。
追風立刻懂了:“王爺王妃放心,屬下這就讓人暗中追查。”
“對了。”
薑寧提醒道:“今晚刺殺頗為詭異,柳家的車夫死了,柳清辭和她的丫鬟卻不知所蹤,立刻去京兆府報案,就說,柳清辭被土匪帶走了。”
追風愣了片刻,旋即笑了起來。
“是,屬下這就親自去京兆府。”
見他動了,薑寧勾唇輕笑起來。
此事大概率是柳家設計,柳清辭想要作壁上觀,全身而退,門兒都沒有。
當晚,追風就去京兆府報了案。
京兆府也頗為重視,嚴陣以待,接連派了官兵去幾個城門口,嚴查進出城的人。
晨起,薑寧也梳洗一番,進宮告狀。
明帝用完早膳,才不緊不慢地來見了薑寧。
他坐在上首,上位者的威壓在不經意間散發開來。
“淩王妃,朕聽說你昨晚帶人出城了,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