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是一張無形的網,將眾人的命運在不知不覺中連成了一條線,每一個看似無關的偶然,其實都是命中的必然結果,這就是緣。
當日雷橫帶著兵卒押解著何子期與劉唐二人進了東溪村。眾人走到一處大莊院前,早有兵卒上前去敲門。
何子期站在莊外打量著這棟大院子,這莊院雖然沒有柴家莊氣派,但是在夜晚的籠罩下也頗有一番韻味,就在何子期發呆的時候,莊門被打開了。
原來是莊內的莊客聽到敲門聲所以來開門,在看到是雷橫等人之後,那莊客一麵將眾人請了進去,一麵去通知主人。
眾人進了莊院,一名兵卒看著被押解的二人問雷橫道:“都頭,這兩個人怎麼辦?”
雷橫撇了一眼二人,他指了指旁邊的門房道:“先先關關到那那裡麵,我們我們先去見晁晁保正!”
雷橫一聲令下,早有兵卒押解著二人進了門房,兵卒用繩索將二人吊在門房裡然後就走了,剩下何子期與劉唐二人大眼瞪小眼。
二人本來都是要見晁蓋的,沒想到這一次二人都被當賊給抓了起來,而另一麵雷橫已經引著剩下的那十數個兵卒到了草堂之上坐下等晁蓋。
彼時天色將將五更,晁蓋還未起床,聽到雷橫到來之後,他立刻起身來到草堂之中迎接雷橫。
晁蓋來到草堂之上,他與雷橫都是老相識,二人互相見禮後,晁蓋開口動問雷橫道:“都頭,這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裡來了?”
雷橫聞言之後歎息一聲答道:“唉,彆彆彆提了,這不知知縣相相公有令,他他讓我與與朱仝各引部下到到鄉村各處巡邏捕盜。我我帶著兄弟們走的東門,如今任務完成而而天色又尚尚早,兄弟們都都有些乏累,所以特特意來莊上叨擾幾杯酒喝,有有驚保正安安寢,還望望恕罪恕罪。”
在雷橫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之後,晁蓋笑著擺擺手道:“都頭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我之間何必見外,以後都頭但凡有事,來我莊上就行了!”
晁蓋說完之後,此刻早有莊客端著酒食上來,眾人吃著酒。閒聊間,晁蓋對雷橫問道:“都頭這一次可曾拿得幾個小賊麼?”
雷橫喝了一口酒說道:“剛剛才在村前前麵的靈官殿上,我看有兩個漢漢子睡在那裡,我看那兩兩人都不不是什什麼良善的君子,便便被我給抓住住了!本本待解去縣縣裡見官,一者忒忒早了些,二二者也要教教保正知道,日日後大大人問起時,保保正也好知道怎怎麼回事。”
晁蓋聽了之後,眉頭不由一皺,他是東溪村的保正,所謂保正是大宋帝國於熙寧初年設置的,一直沿用到了現在。
當時為了更好的管理百姓,帝國規定於下屬村莊每十戶被稱為一保,設保長,每五十戶設一大保,設大保長。每十大保設都保。而在一眾都保之中會有一個保正。
這保正負責各保之間的治安與百姓的鄰裡糾紛等問題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的人擔當,而晁蓋在這鄆城縣名聲在外,所以他就是一名保正。
晁蓋沒想到雷橫竟然在他的地盤上捉到兩個賊人,這可讓他有些無語,他記在心中不由暗想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自己的地盤惹是生非。
這一切都是晁蓋心中計較,如今雷橫說與他已經算是恩情了,要知道萬一雷橫不告訴他,以後縣官傳喚問起他的時候,他到時還不知這事情,那就麻煩了,先不說連坐恐怕失職之罪是跑不了了。
雷橫仗義,晁蓋自然也不能慢待了雷橫,二人吃了一陣酒,不過晁蓋越想越疑惑,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這村中究竟是誰當了小賊被捉了。
晁蓋因為想這個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他又陪著雷橫吃了五七杯酒後,便叫來家中主管陪奉雷橫,而他則借著小解出了草堂。
那主管陪侍著雷橫吃酒,晁蓋卻自提了一個燈籠徑直去門房處了,因為那些士兵都去吃酒,所以沒一個兵卒把守。
晁蓋見左右無人,他推門而入,隨著門被推開,裡麵的何子期與劉唐二人正被吊的難受,見有人來,急忙扭動著如同毛毛蟲一般的身軀在那裡晃悠,兩人隻能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來,原來是那兩個兵卒怕這二人吵到莊裡人休息,所以早有布條將二人的嘴給堵上了。
晁蓋推門進來之後,他借著燈籠的光隻見高高吊起兩個人,晁蓋率先看到了劉唐。
此刻劉唐上身赤裸露著一身黑肉,下麵抓紮起兩條黑毛腿,赤著一雙腳。晁蓋將劉唐淩亂的頭發朝兩側一分,看著劉唐那紫黑闊臉,晁蓋不由心中一鬆,這人他不認識,在看了一眼何子期他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