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沒有看出這些人有什麼異常,他回到自己的隊伍裡,將槍往地上一戳,剛才發生的事情,蔡陽和蔡明二人是都看見了,此刻二人見楊誌回來,蔡明不由譏笑道:“我說楊提轄,既然是有賊,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楊誌聽出了蔡明口中的譏笑,他冷聲說道:“灑家這是出於安全著想,雖然那幾個都是販棗子的客人,但是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有歹人出現。”
“呦,原來是這樣啊。您也說了人家就是個賣棗子的!哈哈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遇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呢!”
這蔡明,蔡陽兩個虞侯此刻肆無忌憚譏笑這楊誌,那一眾軍漢也都跟著笑起來了,楊誌自覺理虧,臉色微紅道:“你們不用譏笑灑家,灑家隻要這一路無事便好。你們抓緊休息吧,等會涼快一些我們就走。”
那些廂軍一聽說楊誌讓他們休息,他們立刻歡呼起來,畢竟楊誌這一路就如那催命的閻王一般,對他們是非打即罵,如今好不容易法外開恩,他們自然高興。
軍士們各自休息,楊誌也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休息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楊誌就聽到遠處有人在唱歌,由於距離遠聽不真切。
楊誌睜開眼睛朝著歌聲的方向張望,大約沒半碗飯的時間,歌聲由遠及近,隻見遠遠地一個漢子正挑著一付擔桶,邊唱邊往崗子上走。
那漢子嘴裡唱的歌楊誌也聽清了,那漢子唱的歌是楊誌沒有聽過的,歌詞大概就是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聽起來像是一首打油詩做成的歌,雖然沒什麼意境,但也是惟妙惟肖的把現在這種酷熱難耐的天氣給唱出來了。
又離近些,楊誌看那漢子尖嘴猴腮,麵容醜陋,尤其那兩顆大板牙像兩顆老鼠牙似的。
這個尖嘴猴腮的漢子擔著擔桶沒多久也到了崗子上,他到了崗子上之後先是看了一下周圍,他對著楊誌笑了笑,然後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歇下擔桶,坐地乘涼。
這漢子上來之後,那些廂軍也看見他了,其中一人動了動鼻子,然後開口問那漢子道:“喂,我說漢子,你那桶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那漢子聽了之後,他以手為扇,扇著涼風回答道:“我這裡裝的是白酒。”
剛才說話的那名廂軍聽到漢子的回答後,他扭頭對身邊的同伴說道:“怎麼樣?我就說是白酒吧!”
這名廂軍一臉得意,此人名叫胡七,平時愛酒如命,在那漢子歇下擔桶之後,他就聞出了酒味,因此才有此一問。在和身邊的同伴顯擺完之後,這胡七又問那漢子道:“你這酒打算挑到那裡去?”
那漢子聽了之後,他以手指著前方說道:“再往前十裡有個村子,我挑到那個村子裡去賣。”
胡七聞言點點頭,在來的路上,他們確實經過了一個村莊,那村子離他們這裡還挺遠呢,想到這裡胡七忽然笑著問道:“漢子,你這酒多少錢一桶?”
“我這酒便宜,隻要五貫銅錢。”那漢子到這裡,他看向胡七問道:“怎麼?客官是要買點嘗嘗麼?”
胡七聽了之後,他扭頭和眾人商量道:“兄弟們,這天氣炎熱,我是渴死了,要不我們買些嘗嘗?也好解解暑氣。”
這些廂軍都是比較愛喝酒的,此刻聽了胡七的建議,立刻開始在那裡湊錢準備買酒,這一切都被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楊誌看的真切。
楊誌本來因為逼著他們趕路有些自責,看到他們這樣,他的心裡一下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盯著那些廂軍怒喝道:“你們又做什麼?”
楊誌一聲爆喝,那些廂軍都被嚇了一跳,胡七見楊誌鐵青的臉色,他陪笑著說道:“楊提轄,您彆生氣,我們隻是口渴的厲害,就想買碗酒喝解解渴。”
這胡七不說還好,一說更似火上澆油,楊誌按耐不住心中怒氣,就見他調過槍杆對著胡七便打,一邊打一邊大聲罵道:“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灑家當時是怎麼和你說的,來路不明的酒不要買!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把灑家的話都當耳邊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