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一連打了六七十拳,那老虎被打的眼睛裡,嘴巴裡,鼻子裡,耳朵裡都迸出鮮血來。
武鬆見老虎隻剩口裡微弱的氣喘,眼看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但是武鬆還是不放心,他怕這老虎死而複生,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武鬆放了手,看到鬆樹邊一截打折的哨棒,他拿在手裡,對著老虎的額頭又打了一回。
那頭白色的老虎最終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武鬆丟了棒,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這也太刺激了,武鬆尋思起來,如今老虎已經被他打死了,那麼他可以拖著屍體去領賞錢的。
想到這裡武鬆說乾就乾,他起身就血泊裡拖起老虎的屍體,然而剛才那一場爭鬥,他渾身力氣都用光了,此刻他哪裡提得動老虎屍體。
武鬆手腳蘇軟,他就在老虎屍體旁休息起來,準備恢複力氣了再去拖那老虎屍體,然而他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景色,他心裡又有些發毛。
武鬆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現在就怕這山崗上在跳出一隻老虎來,那他必然會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武鬆看了一眼老虎屍體,賞錢雖好,可不如他的命好,想明白此處,武鬆急忙起身,這裡都是血腥味,如果崗子上還有其他猛獸的話,難免不會引來其它猛獸追逐。
武鬆腳步踉踉蹌蹌的掙紮著朝山崗子下走去,穿過亂樹林,走不到半裡多路,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兩側枯草中有聲音。
武鬆聽到動靜急忙停步朝左右張望起來,然而他這一看不要緊,簡直驚的他魂飛魄散。
原來在道路兩側的枯草之中,又各鑽出一隻老虎來,武鬆麵色鐵青,心道今日必死無疑。
然而下一刻,隻見那兩隻老虎在黑影裡直立起來,武鬆一看老虎怎麼還會站著呢,在仔細一看時,原來不是老虎卻是兩個人把虎皮縫作衣裳,緊緊繃在身上。
武鬆心中鬆了一口氣,而那兩個人手裡各拿著一把五股叉,他們兩個看見武鬆都有些吃一驚,其中一人不由開口問道:“你……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竟然敢獨自一個走這景陽崗!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這人說完之後,看到武鬆那滿身血汙,他不由想起一個恐怖的傳說,那就是被老虎吃的人會變成倀鬼繼續禍害人間。
不說武鬆對麵這兩人驚疑不定,武鬆在確認對方是兩個人之後,他放下心來,大聲說道:“你兩個又是什麼人?大半夜在這裡裝老虎做什麼?”
另一個人見武鬆說話言辭並不像倀鬼,他不由回武鬆道:“我們是本處的獵戶。”
原來是獵戶,武鬆聞言又問道:“你們這大晚上不睡覺上這裡來做什麼?”
那兩個獵戶聞言對視一眼,一人失聲驚道:“你莫非不知道如今景陽崗上有一隻極大的老虎麼?這老虎夜夜出來傷人!我們獵戶為了捉它已經折了七八個了,過往客人更是被這畜生吃了不知多少個了!”
“是啊!本縣知縣著落鄉裡裡正和我們獵戶捕捉。可那業畜勢大難近,我們無法根本無法近身!為了它,我們都不知吃了多少限棒了!今夜又該我們兩個捕獵,我倆帶了十幾個鄉夫在這裡埋伏,上上下下放了窩弓藥箭等它來,誰知道沒看見老虎,卻見你大大剌剌地從崗子上走下來,所以我兩個吃驚。你卻是什麼人?可曾看見崗子上的老虎?”
兩個獵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而武鬆聽了之後不由哈哈大笑,想起自己打虎的威風,他不由朗聲道:“我是清河縣人,姓武名鬆排行第二,鄉裡都叫我武二郎。剛才在崗子上的亂樹林邊打死了一頭老虎。”
兩個獵戶聽得武鬆如此說,他兩個不由驚呆了,一人明顯不信,他開口說道:“真的假的?你這漢子莫非瘋了?那老虎何其厲害,你怎麼可能赤手空拳打死它?”
武鬆見兩人不信,他不由指著自身的衣服道:“你看我身上這些血跡就是那畜牲的。”
武鬆說著又把那打老虎的經過從頭到尾與兩個獵戶說了一遍。那兩個獵戶聽完之後又喜又驚,其中一人對著崗子下打了一聲呼哨,隨著呼哨聲,沒多久崗子下便傳來火光腳步和人聲,原來是兩人帶來的那十幾個鄉夫上來了。
這些個鄉夫都拿著鋼叉、踏弩、刀槍,上來之後,兩個獵戶將武鬆打老虎的事情與眾人說了一遍,眾人聽了之後都不肯信。
武鬆見眾人不信,他不由大聲說道:“既然你們都不信,何不隨我上山去看一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跟著武鬆一同再上景陽崗,當他們到了亂樹林邊,正好看見那老虎的屍體,曾經不可一世的白毛老虎,如今已經縮成一團死在了那裡。
眾人見了老虎的屍體,不由大喜過望。畢竟這老虎可給他們坑慘了,如今老虎已經死了,他們自然高興無比。
兩名獵戶派一個人先下崗子去通知裡正,剩下的則把老虎的屍體給綁縛好了,然後興高采烈的朝山崗下走去。
等眾人到了景陽崗下,山下早有七八十人等在下麵,看到抬在前麵的老虎屍體後,眾人都沸騰起來。
山下的裡正與獵戶此刻都來迎接武鬆,到了裡正家中,眾獵戶感謝武鬆把老虎打死了,他們紛紛獻上自己家裡的野味與武鬆來吃。
裡正又問了武鬆姓名底細,眾人可謂是皆大歡喜。喝了幾杯酒後,武鬆因為打老虎累到了,所以裡正便叫莊客打掃客房,讓武鬆去歇息。
等到了天明,裡正先派人去陽穀縣裡報給知縣,一麵又安排人做了一張桌子,把老虎屍體放在上麵,又派人用一頂轎子抬著武鬆,就這樣眾人熱熱鬨鬨的朝陽穀縣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