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貼在武鬆身上,嗬氣如蘭,武鬆臉頰抽動,心中更是焦躁不安,隻是忍著。
潘金蓮見武鬆不說話,她以為武鬆隻是靦腆,她鬆開武鬆的手,倒了一盞酒來,自呷了一小口,然後將剩下的大半盞遞給武鬆道:“叔叔若有心,喝了我這半杯殘酒可好?”
武鬆早已經忍耐不住了,他劈手奪過潘金蓮手中的酒,一下潑在地下,冷聲喝道:“嫂嫂!休要如此不知羞恥!”
潘金蓮此刻正貼在武鬆身旁,武鬆一發怒,她反倒是驚得呆了。武鬆此刻用手一推,推開潘金蓮道:“我武二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是那等敗壞風俗沒有人倫的豬狗之輩!嫂嫂若是這般不知廉恥!我武二眼裡雖認得嫂嫂,但我這雙拳頭可不認得嫂嫂!”
潘金蓮被武鬆的一席話說的滿臉通紅,等她回過神來後,臉上也露出怒氣,一甩袖子下樓去了,隻剩下武鬆在房裡心情複雜。
很快,樓下敲門聲響起來,原來是武大挑著扁擔回來了。武鬆在樓上聽著,就聽潘金蓮在樓下哭哭啼啼的。武大見潘金蓮如此,他不解的問道:“大嫂,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潘金蓮抹著眼淚,她一邊啼哭一邊用手打武大道:“都是你不爭氣,竟教外人來欺負我!”
“啥?誰人敢來欺負你!”武大一聽潘金蓮被欺負了,他不由疑惑不解問道:“如今我弟弟可是陽穀縣的都頭,怎麼敢有人欺負你!”
潘金蓮聽到武大提到武鬆的名字,她臉色蒼白,哭聲更大道:“什麼你弟弟,欺負我的就是武二。我看見他大雪裡歸來安排他喝酒。誰知道他見前後沒人,便用言語來調戲我!”
此刻潘金蓮倒打一耙,然而武大卻是不信,他對潘金蓮道:“我的兄弟可不是這等人,他從來老實,又不近女色,怎麼會乾這種事,你彆管了,我自己去問他!”
武大撇了老婆,上樓到了武鬆房裡。武鬆在樓上已經將潘金蓮的話聽得清楚,如今武大來了,他默然無語,任由武大問他話,他就是不理。
武鬆本是堂堂八尺漢子,如今被潘金蓮誣陷,按著他以往的性子,他多半是不能忍的,但是他終究還是耐住了性子,任由潘金蓮栽贓陷害。
武大找媳婦不容易,如今這潘金蓮雖然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是總比沒有強,武家如今就隻有他們哥倆,武鬆也希望自己哥哥能夠生個一男半女。
剛才武鬆也警告過了潘金蓮,想必他在陽穀縣一日這女人就不敢亂來,所以想了許久尋思了半晌,武鬆終究還是沒有把實情告訴武大。
武鬆知道自己在這裡也待不下去了,他穿好外衣,戴上氈笠,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武大不明白武鬆為何一言不發就走,他跟在後麵叫道:“二郎,你彆隻是不說話呀,你站住,你這是要去哪裡?”
武鬆聽著聲音也不應,在到了一樓看到潘金蓮之後,武鬆寒著臉瞪了潘金蓮一眼,這一眼,武鬆殺氣畢露,嚇得潘金蓮跌坐在一旁不敢說話。
瞪了一眼潘金蓮,武鬆打開門冒雪自顧去了。武大追不上,而武鬆一個人冒雪回到衙門裡,他喊了一名甲士隨著他去紫石街武大家搬行李。
這一來一回,一個時辰就過去了,再次回到武大的家,武鬆立在門前抬手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武大,武大見武鬆去而複返,他不由喜出望外道:“二郎,你回來啦,快隨我上樓飲酒吃飯!”
武鬆搖搖頭,看著自己哥哥,蹦來跳去的模樣,武鬆心中憐憫,他對武大開口說道:“哥哥不要忙了,這次我來是收拾行李的。”
說完武鬆給了那名甲士一個眼色,那甲士會意自上樓上收拾武鬆的行李,武大見武鬆要走,他疑惑不解的問道:“二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哥哥不要問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是對你好,你隻放我去便是了。”武鬆很少與武大這樣說話,武大聽著武鬆語氣中的不快,他哪裡敢再開口,任由武鬆搬走了。
武鬆當日回到了縣衙裡,自和縣裡的那些甲士一起睡。撚指間歲月如梭,不知不覺又過了十數日。
那日武鬆點了卯交了差,本要回住處休息時,縣令鄧粵喊住了武鬆。鄧粵對武鬆來說可以說是恩人,如果沒有鄧粵的抬舉,他也做不了這個都頭。
縣衙裡的眾人都散去了,隻剩下武鬆與鄧粵二人,鄧粵將武鬆請到衙門後的住處,原來這個鄧粵自到任已來,明裡暗裡也收不到了不少金銀。
這當官的嘛,一旦有油水可撈,那心思自然也就跟著活泛起。,鄧粵也不例外,他收了不少錢財,正打算把這些金銀送到東京城去。
鄧粵之所以要將這些金銀送去,無外乎是讓那裡得親眷用這些銀子上下活動,看看能不能給他謀個升轉的機會。
不過從陽穀縣到東京,一路上山高路遠,強人眾多,他須要一個有真本事的人,而且這個人的人品他還必須了如指掌。
所以他想來想去,最後想起武鬆來,武鬆的武藝自然不必說,這些日子的觀察,武鬆的人品也是挺好的。
所以當日他留下了武鬆請武鬆到了住處說了意圖後,武鬆自然不能推脫,畢竟鄧粵對他可以說是有知遇之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