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夥跳社戲的,宋江與那婦人目光正好看到一處去,宋江對著婦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此刻他已經知道婦人就是劉高的妻子了,所以他也知道那個穿官服的應該就是劉高了。
而那婦人在看到宋江之後,她先是愣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她立刻指著宋江對自己的丈夫劉高說道:“相公,你快看那個笑的黑矮子,他就是前日在清風山搶擄我上山的賊頭。”
劉高聽了心中一驚,他立刻回首讓親隨去捉拿宋江,周圍亂糟糟的,宋江將婦人與劉高的話斷斷續續的聽了一些,他心道不好回身便走。
然而還不等他擠出人群,劉高的手下已經把宋江給堵住了,這些人上來就把宋江給捉住了。
花榮的家丁不知道怎麼回事,剛要上前去說,卻不想這裡人本來就多,經過這一鬨,人更是亂糟糟的,一時之間家丁無法上前。
那些人押著宋江走了,何子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在人群的最後麵,他想上前也上不去,沒辦法,他和家丁彙合後,直接奔回花榮家。
到了花榮家裡,花榮已經回來了,家丁把事情說給花榮後,花榮大驚失色,他急忙寫了一封書信讓兩個親信拿了去找劉高要人。
而宋江被押到了劉高的寨子裡,劉高坐在廳上審問宋江,他喝道:“你是清風山上打劫的強賊,今日怎敢擅自下山混進我清風鎮來看燈?”
宋江聽了劉高說自己是落草為寇的人,他急忙辯解道:“大人明鑒,小人可不是清風山的強寇。小人是鄆城縣的張三,與花知寨是故友,來此已經多日了。”
“嗬嗬嗬,竟然還敢狡辯。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劉高一拍驚堂木開口說道:“夫人,你出來吧!”
隨著劉高話音一落,隻見他老婆從屏風背後轉將出來,劉妻出來後,盯著宋江冷聲道:“你何必在這裡抵賴呢?莫非你忘了當日我是如何叫你大王了麼?”
原來這婦人在被宋江放了之後,一個人從山上下來,正好碰到劉高派來營救她的人,回到寨子裡她並沒有說是宋江救了她,而是說自己編了個謊話偷跑出來,正好遇上援軍才得以脫身。
當然這些宋江並不知道,宋江此刻不求這婦人湧泉相報,但是好歹要把誤會給解除才行。
所以他苦著臉開口對劉妻說道:“夫人,當初在山上,小人也曾對夫人說過我是鄆城縣的客人,也是被擄掠在山上不能下山的,夫人你怎麼忘記了?”
那婦人依舊冷著臉,冷笑道:“胡說,你這鬼話騙得了彆人,又怎麼能騙得了我?當初你可是大刺刺的坐在中間交椅上,你以為我瞎麼?哪個被劫上山的人能有這個待遇?”
宋江此刻終於明白了當初花榮說這劉高妻子不應該救是為什麼了。照今日看來,他果然不應該救,他搖頭歎息道:“看來夫人這是已經完全不記得當初我一力救你下山了,我不求夫人湧泉相報,可如今卻恩將仇報,真是可悲可笑!”
那婦人已經聽出宋江話裡的奚落之聲,她大怒,指著宋江罵道:“你這等賴皮賴骨的賊,要是不打你一頓,你如何肯說實話!”
隨著劉高一聲令下,當下有人將宋江拖起來一頓暴打,這一頓打的宋江是皮開肉綻,鮮血迸流,昏死過去。
劉高見宋江暈死過去,他一揮手讓手下停手,然後吩咐道:“行了,彆打了,再打就該打死了,先把他用鐵鎖鎖了。明日裝入囚車押解到州裡去。”
剛處理完宋江,劉高正準備和夫人回去休息,就見把門的甲士進來稟報道:“大人,花知寨差人來下書。”
劉高疑惑,他先讓夫人回去了,然後把花榮的親隨傳喚進來,那親隨將花榮的書信呈上。劉高拆開封皮,讀道:花榮拜上僚劉兄座前:今有遠親劉丈,近日從濟州來此,因看燈火,誤犯尊威,萬乞恕罪,望劉兄看同僚之誼,放其一馬。來日弟自當拜謝。
劉高看完書信,他不由大怒,隻見把書信扯的粉碎,大罵道:“花榮真是無禮!他也是個朝廷命官,如何卻與強賊私通?這賊已招了是鄆城縣的張三,你卻寫什麼濟州府的劉丈!寫他姓劉,和我同姓,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了他麼!”
當下劉高讓人把花榮的親隨趕出了寨門,這親隨哪裡受過這等氣,他急急歸來,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與花榮說了,花榮聽了,不由皺眉。
何子期在一旁見花榮不說話,他問道:“花大哥,如今這劉高認定宋大哥是賊,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花榮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隻見他起身說道:“既然文的不行,那我就來武的!左右快備我的馬來。”
何子期沒想到花榮這麼霸道,他也跟著花榮出來了,此刻花榮已經披上一層銀甲,掛了雕弓,手提一杆亮銀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