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呂師囊不由陷入沉思,所謂白旗便是降旗,這是九州之上亙古不變的道理。
對方如今既然打出白旗,那便說明對方是來投誠的。呂師囊是熟讀兵書的人,亦懂得什麼是兵者詭道。
呂師囊在想了一會之後,他開口說道:“如今這些人是何居心,終究難料。諸位與我一起去看一看。如果真是來投奔聖公的,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不是,那我們到時候也不用客氣讓他們有來無回!”
當下呂師囊帶領著江南十二神和一萬精兵來北固山查看。到了北固山之後,呂師囊發現江麵之上果然密密麻麻的停滿了船。
北固山的兵馬如今劍拔弩張,刀劍出鞘,弓弩上弦。呂師囊到了之後,他看著嚴陣以待的南兵不由暗自點頭。
等他到了下江邊之後,他看著江麵上有兩支小船朝岸邊靠攏而來。很快小船靠岸,穆弘與李俊當下從船頭跳下來。
二人剛下岸,岸邊上的南兵立刻把二人給團團包圍住。二人不敢亂動,呂師囊揮揮手讓兵馬放二人過來。
穆弘與李俊二人表現的唯唯諾諾,來到呂師囊二十步開外,擎天神沈剛擋住二人的去路。
二人知道不能在繼續向前了,於是停下腳步對呂師囊恭敬行禮。呂師囊看著麵前唯唯諾諾的二人,他沉著臉問道:“你們兩個是哪裡的人?來我潤州城做什麼?”
關於潤州城的情況,二人已經聽戴宗說過了。戴宗的情報能力放眼整個九州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在梁山兵馬剛啟程的時候,戴宗朝已經跑到南方打探消息。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二人早已經有了說辭。而這些說辭都是基於戴宗傳回來的消息而構建的。
當下穆弘先開口說道:“啟稟樞密大人,小人姓陳名益,這是我的兄弟陳泰。我二人從揚州而來!”
穆弘所說的陳家兄弟確有其人,而這二人的父親陳觀也確實和呂師囊有聯係。
這些消息是梁山情報機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探出來的。這個陳觀是揚州的遊擊將軍,而說起來,戴宗能知道陳觀與呂師囊有關聯也算是誤打誤撞。
當時戴宗在酒館之中,正好看到兩個行色匆匆的人。從二人的舉止來看,戴宗猜測二人多半不簡單。
在戴宗的尾隨下,果不其然,他發現這兩個人渡江而去,戴宗不敢跟的太緊,隻是在二人回來後,他發現這二人進了揚州遊擊將軍陳觀的府邸。
彼時,潤州城已是方臘的地盤,而揚州遊擊將軍的下人卻入了潤州城。看其通行無阻的樣子,戴宗推測出陳觀與方臘有聯係。
聯想到方臘準備進攻揚州的計劃,戴宗推測這個陳觀便是方臘的內應。當然了,這一切都是戴宗的直覺,他沒有真憑實據,否則陳觀如今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當吳用決定用奇襲之策後,戴宗將這條情報告訴給了宋江他們。吳用聽了之後,於是他立刻讓穆弘與李俊二人裝扮成陳觀的兩個兒子去潤州城假投降。
呂師囊認識陳觀,但他並不認識陳觀的兩個兒子,所以他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你父親陳觀,怎麼沒有來?”呂師囊隨口問著,而穆弘則回道:“如今朝廷聽說樞密大人要攻打揚州,所以對揚州封鎖甚緊。我父親利用職務之便,讓我兄弟二人先過江來,而他隨後就到。”
“哦!”呂師囊有些漫不經心,他抬眼看著二人臉色猛然一變道:“你兩個今日來這裡,恐怕是居心叵測吧!”
呂師囊的臉色大變,穆弘與李俊對視一眼,李俊開口說道:“樞密大人,您可真是冤枉我們!小人們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大人何故懷疑我們?”
呂師囊此刻冷著臉,他寒聲對二人說道:“我與你父親約定,我攻揚州城的時候,你父為內應。如今怎麼反而跑到潤州城來了?”
李俊與穆弘二人麵色如常,二人明白要想騙過呂師囊肯定不容易,所以穆弘立刻說道:“樞密大人,如今朝廷對我父親已經有所懷疑,我父親怕出事,所以才特意讓我二人舉家先來潤州城投奔大人。大人為何如此對待我等?!”
呂師囊聞言,他臉色由剛才的怒氣衝衝轉為平淡,他的目光在江麵上的船隻上掃視了一番,然後淡淡的說道:“你這些船裡裝的都是什麼?”
不等李俊、穆弘二人回答,呂師囊起身對左右喊道:“來人,給我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