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瑤疲憊的閉上眼睛,腦海裡滿是容澈最開始把她當做原主去恨去疏離冷漠對待的樣子,原來從一開始,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眼裡,她就是原主。
雖然這事不怪容澈,畢竟在這凡間,原主審查員最近的人誰也不知道現在的她不是當時的原主,更彆提容澈了。
眼淚一熱,仿佛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安知瑤抬手一抹,眼角潤熱,她手背蹭了蹭,把眼淚擦拭乾淨。
可隨之而來的,是更肆意的淚水,安知瑤擦了又擦,終是止不住眼淚,瞪著紅紅的眼睛,緊緊盯著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容澈看,任由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滴在他的病號服上。
許久,安知瑤才緩緩起身,因為彎腰的動作維持了太久,腰部酸痛地直不起來了,手往後撐著腰,轉身便走。
“你怎麼走了?”寒焰看到安知瑤要走,長腿一跨,把人攔住了,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容澈,隻見原本還平和的神情此刻皺著眉頭,很是焦急。
寒焰手握成拳擋住了嘴邊的笑意,心裡還是同情這個兄弟的,平時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模樣,如今倒是學會了裝可憐。
“是安知瑤?”寒焰收回視線落在安知瑤臉上,看對方一臉默然,他沉思了下,“我不知道你和阿澈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阿澈一整晚都喊著你的名字,你不留下來照顧他?”
“他隻是我的上司。”安知瑤咽了咽口水,把滿心的苦澀咽到了肚子裡,櫻桃小嘴抿成一條直線,讓自己看起來冷漠了許多。
“我隻負責公司的事,沒有資格插手老板的私生活,對不起了二位,你們找錯人了。”
安知瑤說完,側身繞過寒焰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關了病房門,轉身,任由淚水奪眶而出,離開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她早該知道的,儘管自己不是原主,可是對於這凡間的任何一個人來說,她就是原主,沒有任何遲疑和否定,她就是。
明知道容澈一開始對她的恨以至於後來對她的關心,完全是因為她是原主,所以才對她好,甚至因為原主是他的前女友,所以他就算想著舊情複燃也沒有任何的錯。
安知瑤無措地抬手緊緊壓著左心房的位置,那裡隱隱作痛,淚水更是泛濫成災。
明明知道容澈和原主之間的事與自己無關,她是指不定哪天就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她不該有任何的奢望。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的痛徹心扉,太痛太痛了。
安知瑤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醫院,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她腳步踉蹌的跑進雨裡,雨裡地站著不動,任由雨水衝頭而下,將自己打成一個落湯雞。
“雨神,你說喜歡到底是什麼?”
安知瑤仰頭,迎合著雨飄落的方向,任由雨水混合著淚水流下,她無力的勾起唇角,笑的癲狂。
“哈哈,我為什麼還要再遇見他?這到底是他和安知瑤情緣,還是和我的孽緣?”
“啊,好痛,好痛,這心口為什麼會這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