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忙完了嗎?”安知瑤咽下芒果才側眸看著容澈,看著他緊蹙成一個川字的眉頭,心疼極了。
安知瑤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想要撫平容澈深皺著的眉頭,可頭才剛抬到半空中又猛的頓住了。
她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們這會兒還在酒會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八卦的人更多,安知瑤五指蜷著放了下來,察覺到容澈不悅的眼神,忙衝他討好的笑著。
“老板,你是遇到了什麼頭疼的事嗎?”
“嗯。”容澈微微頷首,挺拔的背脊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煩躁地閉目養神,“陸逸雲因為一句話引火燒身了,現在那些八卦的女人們都說他居心叵測,差點就被唾沫星子淹沒。”
“這麼嚴重啊?”安知瑤自然是聽到了陸逸雲早些時候說的話的,他也沒說錯,莫瓊兒並不是真的暈倒了。
然而安知瑤沒想到的是那些女人太可怕了,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話,她們就天馬行空的腦補了一出豪門奪權大戲。
“惹不起惹不起。”安知瑤後怕地連連搖頭,再想到那天在醫院門口和莫瓊兒之間的對質,她想幸好有容澈在,不讓她的下場絕對是比陸逸雲還要慘上加慘的。
“走吧。”容澈頓了下拉著安知瑤的手站起了身,“這裡沒什麼事了,我們先回去。”
“我們就這麼走了,陸院長沒事嗎?”安知瑤同情地看向不遠處被一群女人圍成一圈討伐的陸逸雲,偷偷在心裡為他默哀三秒鐘。
容澈順著安知瑤的視線瞥了一眼,勾唇笑了,“放心吧,他堂堂醫院之長,不至於真的被唾沫星子淹沒了,我們走吧。”
“好。”安知瑤抱著大衣就跟著容澈往外走。
走出喧囂熱鬨的酒店,迎麵而來的是一陣寒風凜冽,淩冽的寒風拍打在臉上極為的刺骨。
“呼,好冷。”安知瑤抱緊了懷裡的大衣,一時間忘了穿冷的打了一個機靈。
“小迷糊,快把外套穿上。”容澈看到他的女孩兒冷的紅了臉,心疼的拿過她懷裡的大衣細心地幫她穿上,脫下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又把自己的手套脫了下來。
“老板不要啦。”安知瑤任由容澈幫自己穿外套,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容澈已經給她戴上了他的圍巾,眼看著他連自己的手套都要給她,忙擺手拒絕了。
“這麼冷的天,你快戴上。”安知瑤搶過容澈手套強製性地給他戴上,忍不住嘟囔著:“你都給了我圍巾了,手套我不要,再說了我冷手可以鑽進你口袋裡,你冷了難不成手要放我口袋裡?”
“有問題嗎?”容澈垂眸,視線落在安知瑤頭頂的那個漩渦上,薄唇緊抿,絲毫不覺得他把手放進她口袋裡有什麼問題。
“好啦。”安知瑤幫容澈戴好手套後,手鑽進他大衣的口袋,仰著頭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喏,我的手放進你口袋裡剛剛好。”
安知瑤說著又拉著容澈的手放進自己口袋裡,“你看,我口袋的位置偏低,你手這麼放進來不方便,對不對呀?”
容澈看著安知瑤極其認真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大晚上的,北風呼呼吹著,他卻和她站在大馬路上討論誰的手放進誰的口袋裡更方便這麼一個極其幼稚的問題。
“你笑什麼呢?”安知瑤聽到頭頂那聲聲爽朗的笑聲,不滿地抬頭瞪著容澈,“你嗦我嗦的到底對不對啊?”
“對對對。”容澈收斂了嘴邊濃鬱的笑意,然而眼底的點點星光出賣了他的好心情,右手脫掉了手套後拉著安知瑤的左手放進了口袋裡,拉著她踩著路燈下斜長的影子一步一步往前。
“瑤兒不管說什麼都是對的。”
“老板你好沒有底線啊。”安知瑤鼻子一皺,卻是滿心歡喜,星空下,和容澈這麼牽著手散步的感覺真好。
“你就是我的底線。”容澈給鐘山發了個消息讓他明天抽空來酒店把他的車開回去,側眸看著安知瑤白裡透紅的側臉,筆挺嬌俏的鼻尖甚是可愛。
“瑤兒,記住,你就是我的底線。”
安知瑤一愣,腦袋微微一歪看著眉眼間儘是深情的容澈,臉頰一熱,遲疑地點著頭,軟糯著聲音囔囔道:“知道啦。”
兩人就那麼牽著手漫無目的地走著,安知瑤嬉笑著追趕著容澈的影子,恍惚間,一片白色的落葉掉落在地上的影子上。
緊接著是兩片,三片,四片,五……
安知瑤驚喜地抬眸,映入眼簾的是漫天飛舞的白色,零零落落的,飄飄灑灑的,在空中跳著舞的漫天雪花。
“老板,下雪了?”
安知瑤不敢置信地抬手,手掌朝上,一片兩片很多片雪花落在了柔軟修長的手上,這會兒她才敢肯定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安知瑤往前跑了一步,張開雙手在飛舞的雪花間轉圈,直到暈頭轉向了才停了下來,興奮地拉著容澈的手搖晃著。
“老板,下雪啦,下雪啦,下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