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巧欠了欠身,道:“臣女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萬安。”
“……”裴鵬羽沒說平身,嵐巧就隻能這麼一直做請安的動作。
時間就像是禁止了。
站在裴鵬羽身後的宮婢冷汗都出來了,自小伺候裴鵬羽的太監,也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裴鵬羽靜靜的看著嵐巧,良久道:“倒難得一見,你對本太子如此恭敬。”
“殿下說笑了,為人臣,自然要恭敬。”嵐巧始終沒有抬頭。
“平身吧。”裴鵬羽道。
嵐巧這才站直了身子。
“隨本太子一同入宴。”裴鵬羽率先往宴會方向走去。
嵐巧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長廊,終不見長公主回來,她微微蹙眉,跟上了裴鵬羽的腳步。
沒走兩步,嵐巧就撞上他的胸膛。
嵐巧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捂住前額。
“為何心不在焉?”裴鵬羽微微彎下腰,平視嵐巧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眸中尋出蛛絲馬跡。
“私事罷了,難道臣女的私事,殿下都想插手?”嵐巧頗為不爽。
裴鵬羽揮了揮手,所有宮婢與太監都向後退去,聲音陰沉道:“可是因為裴禹镟?”
嵐巧眉頭微蹙,不耐煩道:“與他何乾?”
“與他一見之後,你便處處上心,對他施於援手,為了他不惜與本太子作對,會與他無關?”裴鵬羽一提到裴禹镟,眸中的怒氣就有些抑製不住。
“不管是否有關,這都是臣女的私事,怎麼,殿下連臣女的私事都要管?”嵐巧輕笑幾聲,戲虐道。
裴鵬羽頓時有些不自然,直起身子,心虛的看向彆處道:“六弟不適合你。”
“臣女還以為,太子殿下會說,臣女不配嫁入皇室。”
裴鵬羽一梗,眉頭微蹙,道:“嶽嵐巧,你與本太子之間,就不能好好說話?!”
“能。”嵐巧欠了欠身,道:“臣女失禮了,就不打擾殿下了,臣女告退。”說罷,便打算繞過裴鵬羽回去。
裴鵬羽攥住嵐巧手腕,溫怒道:“嶽嵐巧,本殿下許你走了?!”
“男女有彆,殿下還是慎重些好,畢竟您日後可是一國之君。”嵐巧輕而易舉的抽出自己的手。
“你親本太子時可想過男女有彆!你當街向本太子表明心意時,可想過男女有彆?!你偷看裴禹镟沐浴,與他……”裴鵬羽咬緊後牙,那入骨之話卻說不出口。
自從遇到她,他多年來的修養全部毀於一旦!
這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將她拖入泥潭,怎可就想這樣脫身?!
裴鵬羽心頭傳來陣陣酸澀。
“那日溫泉,臣女隻是遭嶽雨鄢陷害,才偶遇六皇子,若是殿下想要以這件事情問罪臣女,臣女也認了。”嵐巧抬起眸子,不屑道:“但殿下能怎麼樣呢?將臣女賜給六皇子殿下以保六皇子清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