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巧勾起嘴角,暗道: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合上了瓦片,她立刻前往王府內的小醫館。
偷偷潛入其中,唯一當值的郎中正呼呼大睡,嵐巧才剛剛感到慶幸,抬頭就看見一大櫃子的中藥……
嵐巧:……
上麵每一個字,她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藥效是什麼。
最終,嵐巧隻能又偷偷的潛出來,以某個侍郎婢女的身份,把郎中叫醒,要了退燒藥與驅寒的藥。
接下裡的幾天,兩人一直躲在後山裡。
墨竹的高燒也逐漸散了,在第二天的夜裡,他已經清醒過來,虛弱的躺在石頭上,閉口不提為何身上的衣服會被換了。
嵐巧時不時的會潛入王府偷些新鮮的食物,順便打探消息。
那日冉彥淮招所有侍郎,想要讓這些侍郎挑起他的原始欲,卻通通失敗,哪怕是經過特殊訓練剛剛送入王府的美男,也絲毫不能讓那死物起死回生。
冉彥淮勃然大怒。
連續斬殺了幾名侍郎。
整個大殿都充滿血腥的味道。
最終沒有辦法,還是隻能叫郎中前來醫治,郎中束手無策,全部都被冉彥淮關進了地牢,避免消息外傳。
最後宮中的太醫也來了,太醫在宮中見多識廣,明白自己知道了王爺的隱疾一定活不了,便先穩住冉彥淮,提出用中藥調理。
起初一兩天,冉彥淮還能穩住自己的情緒。
時間長了,冉彥淮的情緒變得越來越差,稍有不如意,便直接拔劍殺人,哪怕是飯菜比他預想的熱一點冷一點,炒菜的廚子乃至端菜上桌的婢女,全部殺死。
整個王府人心惶惶。
一具一具的死屍被搬出王府,都城中,無人再敢送人進王府為奴為婢,曾經排成長隊的搶手活兒,也變得隻有伶仃幾人。
墨竹成天坐在圓石上,打坐念經。
嵐巧則是站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他,等待著離開的時機。
冉彥淮的傷一直不見好轉,那個耐不住寂寞還送上門的侍郎成為壓倒冉彥淮的最後稻草。
那天,冉彥淮從寢殿走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
將那侍郎的頭當著眾人的麵,丟出了寢殿。
整個王府徹底的亂了。
而嵐巧知道。
到離開的時間了!
自從墨竹醒來,看似一切如常,卻少了很多的話,他越發的喜歡念佛,沒日沒夜……
嵐巧知道,他是在懺悔,懺悔自己差一點點就破了修行,破了戒律。
深夜。
嵐巧背著包袱,帶著墨竹,重新回到了王府。
此時,王府的夜晚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四周都很靜,唯獨冉彥淮的寢宮裡還傳來慘無人道的叫聲。
墨竹聽到那叫聲,臉色蒼白,“他們……”
“現在那些人所受的,並不是你的錯。”嵐巧看著他臉色不善,便道,“如果真的要怪,也隻能怪我,但是我絕不後悔。”
“小僧本想救……”墨竹緊抿著唇,眼中微閃,懊惱與自責讓他陷入深深的愧疚中。
“我知道。”嵐巧打斷他的話,道:“你一味的以為委曲求全就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但事實呢?這冉彥淮還不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墨竹低下頭沉默了。
此時,巡邏的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