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秋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聒噪,而是抬眸看向端著菜來的人。
“菜來了。吃飯吧。”她隻是提醒了一聲,便自顧自地拿起筷子吃起來。
她隻要是以這張臉示人,就會被彆人所詬病,而她若是每個都去計較的話,還不把自己給累死。
嘴長在彆人的身上,彆人愛說什麼就說好了,犯了口業的是彆人,又不是她。
不懂得如何管住自己的嘴,總是容易惹禍上身。
旁若無人地吃著飯菜的蘇若秋,胃口極好,吃得也很大口,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她的模樣,再注意形象,也會被人指指點點,何不直接做自己來得痛快。
白凱聽著那些人說話都有些生氣,但她卻像沒事人一樣,仿佛不知道那一桌的人在說她。
他雖然覺得蘇若秋的臉上長了疙瘩是醜,但也沒那些人嘴巴賤,公然戳彆人傷口。
“你不介意?”白凱的語氣有點憤怒,好奇地盯著她。
他的話音落下,白墨塵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也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蘇若秋抬眸掃了白凱一眼,不甚在意地說道:“有什麼好在意。”
“你若是在意,我可以幫你出氣。”白墨塵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視線鎖定在她身上。
“不必。說多了壞話,難免會惹上不好惹的主。”蘇若秋嘴角噙著微笑。
她抬頭看向那一桌人,嘴角勾起的笑意更甚。
沒人知道她看到那桌子,其中一個人的背上,趴著一隻蓬頭垢麵的女鬼。
她也不是多麼高尚的人,既然她們的嘴巴那麼大,什麼話都張口就來,那麼她也沒必要為他們冒險。
以她如今的能力,不是隨便什麼樣的鬼都能夠消滅,更何況因果循環,她也不便插手。
比如有些被逼死的鬼回來尋仇,她總不能將鬼打得魂飛魄散,被逼死對生前的鬼來說已經是不公平,死後化成鬼魂想要報仇再被殺死一次,那更是不公。
白凱沒有聽出她話裡的含義,還以為她的氣度不凡,登時為自己之前對她外貌的看法羞愧。
“蘇小姐,你的度量真大。我……要……要向你道歉。”白凱支支吾吾地開口,露出為難羞愧的神色。
“道歉?”蘇若秋抬眸看向他,不懂他要道哪門子的歉。
“我之前一直暗自腹誹,覺得你醜。對不起。”白凱道歉的時候,都不好意思跟她對視了,就好像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蘇若秋還以為他要道什麼歉,聽到他說出的話,頓時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沒關係,我本來就長得醜,這是有目共睹的。”
臉上的疙瘩,如今還沒有辦法去掉,醜是事實。
既然她敢以這樣的麵貌出來見人,早就將可能聽到的閒言碎語都過了遍,她的抗壓能力還是挺強的。
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也會在心裡生氣,但對於死過一次的她來說,什麼都沒有她想要在乎的強。
活著隻是為了迎合彆人的看法,那麼還不如從來就不曾來過這個世界,活得多累啊。
蘇若秋萬萬沒想到,自己不甚在意的語氣和態度,反而會讓白凱更加的內心不安和愧疚,覺得他的氣度實在是太小。
聽著他們兩個的交談,而沒有言語的白墨塵,將她的神態都看在眼裡。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看不到她有絲毫的在乎,或者就是這樣的態度,反而讓她透著一股彆人所沒有的特殊魅力,暗自發著光。
正準備將最後幾口飯吃光,再去打飯的蘇若秋,無意間的抬眸,讓她的動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