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筱筱的酒量雖說不上太差,但也並不是很好,基本三杯過後,便有了醉意。
尤其是一開始碰到酒精後,雙頰便會控製不住的緋紅一片,從醫學角度上來說,便是酒精性臉紅反應。
韓宴漫不經心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裡含著笑意,此刻的黎筱筱,是他所見到的與平日裡不一樣的一麵,他很高興她願意在他麵前展露自己。
“你怎麼還剩這麼多。”黎筱筱噘嘴,盯著韓宴酒杯中還剩下三分之二的紅酒,似乎不太滿意,然後悶頭給自己倒酒,獨自一人喝了起來。
她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還在住院的母親,想起了這段時間以來她所經曆的一切,這段時間像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
為了給母親籌齊醫藥費,她一直在與命運作對,而母親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她又被扯進了豪門的權利爭奪中,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抱怨,自己的命運還真是比小說還精彩。
黎筱筱不知道喝了幾杯,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韓宴的俊臉也變成了三五個在麵前晃悠,弄得她心煩。
就是這張臉,攪亂了她原本平靜的人生!
“你彆亂動,煩死了,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錢了,所以……你才來纏著我,要我還錢是吧。”
黎筱筱醉了,韓宴黑眸從她的眼睛緩緩落下,掃過鼻子,緋紅的臉頰,最後落在那喋喋不休的唇瓣上,唇角沾了些紅酒,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刻,韓宴的眼眸深了幾分。
黎筱筱見韓宴不回答,站起,來到韓宴的麵前,似乎覺得俯視著對方很不舒服,便跪在了男人的麵前,雙手撐在輪椅上,下顎乖乖的抵在手背上。
她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男人,微微歪著頭,瀲灩的眸光中滿是疑惑與無辜,像是孩子一般,讓人忍不住去疼愛。
“你為什麼長的這麼好看呢!你那些家人對你一點也不好,我很討厭他們,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要弄的像仇人似的,權利與金錢就這麼重要麼……”她打了嗝,酒精味瞬間從胃中往上竄,讓她十分不舒服的蹙眉。
韓宴抬手,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中停留了兩秒,而後緩緩落在黎筱筱的眉心,小心的觸碰了下她的睫毛,她眼睛不受控製的眨了兩下。
“你乾嘛啊,煩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黎筱筱的說話糯糯的,像是在撒嬌。
韓宴低笑,轉而抬起了眼前人兒的下顎,使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精致的五官,還有她眼裡的不滿。
“那你呢,你覺得金錢與權利重要嗎?”
黎筱筱認真思考:“當然重要啊,我也喜歡錢……但是……家人對我來說更重要。”她與母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她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母親,尤其是當母親病了之後,沒到半夜,她都會被夢境給嚇醒。
在夢中,母親躺在白色冰冷的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像是刮上了一層白粉似的誇張,每次她醒來的時候,眼角都掛著眼淚。
母親病重的那段日子,她甚至不敢睡覺,因為她害怕再次夢見那種令人害怕的夢境,就算是在夢中,她也不想失去唯一的親人。
“其實有件事我瞞了你,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黎筱筱說這話的時候,韓宴的手顫了下。
他剛才沒有出現幻覺,韓宴的眸光幽深,手指不由收緊,黎筱筱吃痛,抬手將對方的手打開,瞪著對方,很是生氣。
“你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