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勒在穀中等了半日,也不見巴圖回來,心中牽掛,忍不住出穀查看。
他知道巴圖近日時常出穀等待信鴿的回信,想他許是還在等待也說不定。
不過他還是存了個心眼,山對麵的逍遙宮從道童到掌門對飛花穀都不懷好意。
尤其是那個什麼叫薛舊的掌門,一看就是人麵獸心,大貌岸然之徒。
誰知他一出穀遠遠的就看見薛舊將巴圖一劍刺死的場景。
蘇日勒愣在當場,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恐懼,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發出聲響。
好在他身上中了寒毒,這穀外比不得穀內,寒氣侵襲而來,讓他的氣息都變得微不可聞,才沒引起薛舊和那些逍遙宮道士的警惕。
蘇日勒眼睜睜看著薛舊將巴圖折磨致死,又讓人拖走他的屍首懸掛於山門前,心中又是震怒,又是悲痛。
兩相交加,口中嘔出一灘黑血,昏死了過去。
花婆婆和淩霜發現巴圖和蘇日勒都不見了,心中起疑,出了穀口才發現蘇日勒倒在草叢之中,穀外的雪地裡,殷紅的血跡星星點點,雖然有人刻意掩蓋過,但那濃重的血腥味還是嗆了淩霜一口。
她自由修道,不食腥膻,對於血腥味尤其敏感,心知這是有人在她家門口殺了人了?
而且這味道還濃,應是才殺了不久才是。
心中暗暗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扶住蘇日勒的身子,抓住他的手腕穿了些內力過去。
蘇日勒身上的寒氣漸退,睜眼看見淩霜,立刻激動的掙紮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殺了薛舊!”
“薛舊?”淩霜皺眉:“他如何招你了?”
蘇日勒咬著牙,握著拳:“他殺了巴圖!我要替他報仇!”
“什麼!”
花婆婆跟淩霜聞言皆是一驚。
淩霜擰眉道:“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看錯了?”
花婆婆也道:“是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薛舊這孩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小時候敦厚良善,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蘇日勒紅眼睛瞪著眼前兩人,咬牙道:“我親眼所見,怎麼會錯?巴圖叔叔的屍首現在就掛在逍遙宮的山門口!那個薛舊說巴圖叔叔是蒙古細作,要將他懸屍示眾,以儆效尤!”
“巴圖叔叔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給我父王傳信,調查你師姐們的消息!那薛舊如此作為,分明是做賊心虛,殺人滅口!”
淩霜聞言眸色一沉,她對薛舊並無花婆婆那樣的好感。
雖然知道薛舊曾經救過她的性命,但年少的時候她都不太記得了,唯一的記憶就是秋月英和花婆婆三人相依為命的日子。
她深深的看了蘇日勒一眼,起身道:“我信你!你且隨花婆婆回穀中調養身子,我去會會那薛舊。”
她雖淡薄一切,卻並非冷血無情。
巴圖雖然是蒙古人,但忠厚老實,這一年在穀中侍奉她和花婆婆儘心儘力,砍柴挑水,打掃院落從無怨言。
雖然淩霜不懂得薛舊的國仇家恨,但她知道巴圖是無辜的,無辜之人不該這般枉死。
何況巴圖是因為幫她查她師姐們的下落才出穀的,這件事情責任在她!
於是不顧花婆婆和蘇日勒的呼喚,轉身出了穀。
淩霜修煉秋月英的獨門內功十年,又得了秋月英一甲子內力,雖然武功招式未必最高,但內力必定是最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