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虎在刑部大牢裡看見過殘酷的逼供一點也不少,所以即使是對孩子用刑的事情,他也是見過的。所以,對這種行為的憤慨,大概已經消失了很久了。
於虎道:“那你一定是新來的。”
沈翊書點頭道:“如果不是,還能說是本性純良,剛來的也就是看不慣,甚至可以說是稚嫩。”
於虎點了點頭。
沈翊書遞給他一杯茶,他吹了吹之後一乾二淨。
沈翊書有點難受道:“茶葉雖然不是很好,但也是我能從天神府找到最好的了,你這麼喝,與喝涼水有何區彆?”
於虎道:“我是個急性子?”
沈翊書點頭道:“我看得出來,但是有時候,性子就不能太急。”說完又給於虎倒了一杯茶。
於虎道:“謝謝你的茶。”
沈翊書道:“不客氣,我想尊夫人,應該也會經常因為你急躁的性格,不拘一格的生活方式,跟你說幾句零碎話吧!”
於虎一愣,神色驟然慌張起來,端著茶杯的手慌了一下,滾燙的茶水倒在了手上,但是依然紋絲不動。
於虎道:“是啊,拙荊是個知書達禮的女人,我能娶到這樣的女人,是我三生修來的榮幸。”
沈翊書笑了笑道:“尊夫人今天給了我一壺溫熱的水,我想敲開永昌人家的大門,九成以上的人給的水應該是冷水,剩下的一成裡麵,給溫熱適宜的水的人並不多。心好的人,也許會給你熱水,但是隻有少數人會在家裡永遠有溫熱的水。所以,能娶到尊夫人應該是你的福氣,沒錯了。”
於虎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沈翊書道:“如果我有這樣一位夫人,我當然願意為她死,但是我卻要想一想為她活著是不是更好。”
於虎手裡的茶杯終於掉在了地上,看著沈翊書,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水太燙了。”
沈翊書默默的看了一會他道:“是你替你的夫人約了那些說書先生,那一定也是你在屏風後麵說書吧!我聽說,你說書的本領並不是很好,雖然你可能練習了,但是有人說你經常會讀字不準,還偶爾會有滁州口音,不倫不類。”
於虎搖頭道:“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夫人一直在家裡,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沈翊書道:“你是個有良知的人,買通死囚,故意打開牢房的門,讓他殺了白亦衡。然後,你自然不會放過一個該死的人,所以你就把他真的給活埋了。這,雖然是陰謀,但你畢竟給枉死的滁州百姓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