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卓華兩人隻差一步便走出大殿。
聞言他們頓時停住腳步,身體僵硬,緩緩轉過身去。
隻見墨北淵背對著他們而立。
他一身紫色朝服,在殿中燭光印照下顯得顏色更深,平添了一股妖異感。
腰身蒼勁有力,慢慢側首,僅用餘光看著姚卓華兩人,側臉緊繃,麵上沒笑,顯得有些冷漠、不屑。
這一眼令對方都變了臉色。
隨後殿內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姚氏兩人麵麵相覷,臉上都布滿了陰沉與一抹懼意。
血玉珊瑚手串自然是他們劫持了葉檀兮,從她身上搜出來的。
不過這話就算是把刀駕到他們脖子上,他們也不敢當著明聖帝和墨北淵的麵說啊!
姚氏的臉色如同覆蓋了一層霧霾,陰沉不已。
她突然想起來,那天若不是葉檀兮故意引導她,她也不會派人搜身,搜出了這串手串。
這次他們姚家損失慘重,關鍵是受了委屈還沒處去訴說。
太後往後無法再去前朝聽政,外戚勢力勢必會被打壓,恐怕會把怒火和怨氣都歸咎在他們身上。
現在墨北淵又故意追究起他們劫持葉檀兮的事情。
簡直是禍不單行!
此時葉檀兮已經起身,她朝墨北淵走去,福了福身子,微微皺著眉頭道:
“王爺,那日我去鬆山祭母,回來時在山腳下遇見了姚家大公子,我原本以為是巧合,可鬆山荒涼沒有人煙,姚大公子怎會一時興起跑到那裡去?”
“後來我便被姚公子請去郊外木屋中喝茶,這才聽說,原來是葉家大公子從鬆山上下來,便直奔了姚家去,想必我在鬆山的事情,也是他告知的吧。”
葉檀兮淡淡地看了姚氏和姚卓華兩人一眼。
他們都要被氣得頭頂冒青煙了。
這個清河郡主,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誰得罪了她,她非要不管不顧咬下對方一口肉不可。
就連曾經養育她的葉家都不放過!
葉檀兮這話就差明著說,是葉憶辰把她去鬆山祭母的消息泄露給姚家。
姚家大公子姚宴文才會去鬆山蹲守,把她劫持到了郊外的木屋裡麵。
手串自然是那時候被拿走的。
否則正常情況下,葉檀兮一個女眷的手串,怎會出現在姚大人一個大臣的手上?
“原來是從群主手上搶走的,沒想到姚家如此大的家族,還會覬郡主的手串,甚至姚大公子不惜用搶的,嘖!”
墨北淵挑眉道。
還好姚卓華年輕,否則今天都要被氣得撅過去。
奈何他們心中有鬼,無從反駁墨北淵的話。
明聖帝拍案怒道:“大膽!”
姚卓華和姚氏被嚇了一跳,當即跪伏了下去,二人脊背僵硬,額角都冒出一層冷汗。
“臣、臣女有罪,還請皇上看在我們姚家昔日為朝廷、為百姓嘔心瀝血的份上,饒恕我們這次。”
明聖帝雖說還年輕,可他真正生起氣來,臉上頗有先皇的那份威嚴。
畢竟他又在那張龍椅上坐了數年,身上早已養成了一股皇威。
“朕剛封了葉小姐為清河郡主,你們便敢派人去劫持她,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朕?!還有沒有國之律法?!若朕不給你們一個教訓,恐怕下次你們就敢劫持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