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大多數人都已經緊緊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太後。
以宋璋為首的宋家人更是全部都變了臉色。
葉江和葉憶臣也都麵露擔憂,檀兮是無辜的,她如此嬌弱,怎能承受得住那般酷刑。
葉江把目光投向宋璋,想讓對方出頭替葉檀兮求情。
宋璋則無視他。
他雙拳緊握,腳下往前邁了一大步,麵朝太後,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後方傳來的聲音打斷。
“本王也曾離開寶華殿,也曾去過長公主休息的地方,拉著郡主下棋的人也是本王,這麼說,本王身上也有很重大的嫌疑,不如把本王也一並抓起來,嚴刑逼供,以免放過漏網之魚。”
眾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全都身子骨一顫,下意識地退後幾步讓出一條道路,齊齊往後放轉頭看去。
葉檀兮也朝那邊轉了眸子,方才一直緊繃的唇角,此時稍微有了一點弧度。
隻見墨北淵胸膛挺起,雙手負後,一步一步緩緩地走過來。
他換了一身墨色的錦袍,衣服上的繡紋很少,平平無奇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卻好似自帶了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息。
他經過葉檀兮時,眼神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便又朝著金國幾位使臣走過去,最終在他們的前麵停下。
由於身高優勢,墨北淵微微俯首盯著那幾個人,眼眸微眯,身上釋放出一股迫人的氣勢,周圍無一人敢靠近。
金國的幾位使臣也全都下意識地退後兩步,莫名地互相靠攏起來,看著墨北淵的眼裡多了幾分警惕。
他們遠在金國,雖然沒有聽說過煞星的臭名,可卻知道,當年這位宸王在戰場上的各種名跡。
他年紀輕輕,卻已經快要超越曾經那位鼎鼎大名的戰神奉安侯。
皇朝之所以能變得如此強大,連以凶殘出名的匈奴人都退避三分,就是因為驍勇善戰的宋家軍,和這位戰無不勝的宸王。
可幾年前他無故退出戰場,從此後便再沒出現在那刀光劍影中,當年的影響力已經在漸漸削弱。
金國使臣們想到這裡,心中的懼怕突然減弱了幾分。
“王爺怎會和那些下賤的人同流合汙……”
這人的話還未說完,墨北淵便朝著他一步步逼近,眼裡漸漸凝聚起了一層寒冷。
嚇得那人連連後退,表情都變了,雙腿直發軟。
“你說誰是下賤的人。”
墨北淵逼問道。
他分明並未做什麼過分的事,甚至連語氣都未曾加重,卻能讓人感受到無上的恐懼。
葉檀兮看著他,眸色忍不住變了變。
“是、是我口誤,你還想做什麼?!”
那人趕緊服軟,他見墨北淵的態度好轉之後,又覺得剛才的表現實在太丟臉。
便又強撐起麵子,不悅地看向太後。
“請太後莫袖手旁觀!不管你們準備怎麼處理,我們都隻要一個結果,一個令我們新皇滿意的結果!”
太後微微蹙眉,不滿地看向了墨北淵。
“這事不是兒戲,宸王莫要從中添亂,清河郡主涉嫌其中,為了給貴國一個交代,哀家隻能委屈她,倘若凶手當真是她,那麼她受的委屈也便是理所應當的,屆時誰敢幫她求情,哀家一並視他為共凶!”
她這番話是說給誰聽的,大家的心裡都十分清楚。
葉檀兮的眉心間透露出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