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淵勾唇輕笑起來,眼神肆意地在她身上打量一遍,揚聲對信老王爺道:“讓人帶她下去處理傷口,再換一身乾淨衣服,勞煩王爺去準備和離書。”
信老王爺恨得牙癢癢,他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若是今日為一個女人得罪了墨北淵,以後他在這皇城腳下也就彆想混了。
倒不如讓給他,趕緊把這個煞星打發走。
信老王爺冷哼一聲,狠狠抽了管家一耳光:“聽不見宸王殿下的話?還不快去照做!”
管家連連點頭哈腰地帶葉檀兮去客房換衣服,這次態度比之前好了一萬倍,恨不得把葉檀兮當成祖宗供著。
葉檀兮收拾妥當後回到大廳,信老王爺遞給她一紙和離書,冷臉道:“寫了以後,本王就與你再無任何瓜葛了。”
“好好伺候宸王殿下,以後你的身家性命可就係在他身上了,他的脾氣可沒本王這般好!”
葉檀兮沒有理會老王爺的陰陽怪氣。
她沒想到這一切能如此順利,與她毫無交情的宸王竟然把她從信老王爺手中救了下來,還要帶她走。
世上沒有白吃的點心,她得弄清楚宸王想從她這裡得到些什麼。
青鋒走了過來:“葉姑娘,我們王爺在馬車上等著您,屬下帶您過去。”
葉檀兮回神,她跟在青鋒後麵上了馬車。
墨北淵正端坐在金絲香榻上閉目養神,他身上的銳氣少了許多,不再那麼讓人不敢直視。
車上隻有一條香榻,還被墨北淵占了。
葉檀兮不知道自己坐哪,就這麼直愣愣地站著,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王爺,您……醒著嗎?”
她小心地喚了一句。
墨北淵眼瞼顫了一下,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過來坐。”
葉檀兮猶豫起來。
這香榻很窄,墨北淵自己就占了一大半,她再過去坐下,雙方難免會肢體觸碰。
就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股不容抗拒地力氣把她拉了過去。
墨北淵刻意避開葉檀兮受傷的部位,讓她坐到自己旁邊。
他已然睜開眸子,側目把對方控製不住輕顫著身子,眼神裡又透著一股韌勁的模樣收進眼底。
想起昨晚她匍匐在自己身下不堪承受時,好似也是這副表情。
“真是隻小可憐,你這身上的傷想要不留疤,怕是很難了。”
葉檀兮儘量讓自己平穩呼吸,她轉頭對上墨北淵的目光,有一種好似隔著一層衣料,對方也能將她裡麵的光景一覽無餘的錯覺。
她錯開視線,垂下眼簾把眸中神色儘數遮去:“留疤也好,不留也罷,隻要能保住這條命,還有什麼不能知足的。”
何況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會在乎這些嗎?
墨北淵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天底下哪個女子不把自己的皮膚看得比天都重?
她倒是容易滿足。
“你不在乎,可不代表本王不在乎。”
葉檀兮聽了墨北淵的話,眼睫忍不住顫了顫。
他說的對,自己的命是他救的,他若是想把自己占為己有,定然是不願看見屬於自己的東西上麵出現任何瑕疵。
所以他救她,隻是想把自己變成一個玩物吧。
不過這一世,為什麼墨北淵會來?又為什麼會救她?
葉檀兮有心想問,但她深知墨北淵性格陰晴不定最是難以捉摸,她剛從狼口逃出來,恐怕又要進了虎穴,她需得萬分謹慎,有些不該好奇的問題,是萬萬不能隨便問的。
恐怕墨北淵還不知,她已然不是完璧之身。
想起昨晚和她糾纏一夜,隨後毫不猶豫拋下她離開的男人,葉檀兮的眸光就越發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