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三位大人頗為猶豫,看向九皇叔等人,這四人當中,隨便一個說立案,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立案,即使審不出什麼東西,也與他們無關。
九皇叔深知大理寺卿的狡詐,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躲,開口道:“證據不夠,那就再去找證據,既然有六小姐的日誌為證,那就傳嫌犯上堂。”
這話就是讓大理寺卿放開手腳去審,出了事他背。
有九皇叔這話,大理寺卿還怕什麼,立馬讓人去拿陳二爺與陳三少,也就是奸汙六小姐的兩人。
順寧侯與陳大少在鳳輕瑤拿出那些證據時,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他們知道順寧侯府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沒有了,鳳輕瑤下手太狠了,完全不給他們留活路。
陳二爺與陳三少很快就被帶上公堂,兩人原本極為隨意傲慢,可惜見到癱倒的兄長,還有九皇叔一行人後,立馬就變成了惶恐與驚懼。
“大,大人,草民見過大人。”兩人不用衙役多說,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先入為主的觀念,大理寺卿對這二人完全沒有好感,將手中的證據擲到二人麵前,高聲嗬道:“你們可知罪?”
兩人手忙腳亂地查看一番,越看臉色越白,即使再怎麼紈絝,他們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這種事要是沒有被暴出來,那就是死了一個女人的小事,而一旦暴出來,那就是家族醜聞,說什麼也不能認罪。
“冤枉呀,冤枉呀,大人,我們叔侄二人好冤呀。”陳二爺年近四十,雖然沉迷於女色,顯得人很是輕浮,但該有的腦子還是有的。
“冤枉?你既喊冤,那麼地上那些東西可是你們的?”嫌犯喊冤這種事,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都很正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陳大少那樣孬,當然了,要不是他被九皇叔抓了個現行,也不會這麼窩囊。
“回大人的話,這些東西確實是我的貼身之物,但我經常逛花街柳巷,我在春花樓就長年包了一個花娘,這貼身之物流傳出來,並非罕見,畢竟我們大老爺們不是女子,貼身之物不能見人。”陳二爺狡辯道,陳三少連忙附和,連稱自己也是這樣,他不知丟了多少貼身之物。
“那麼六姑娘日誌上所寫的,還有你們身上的印記呢?可有假?”拒死不認的嫌犯多的是,大理寺卿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之前也說了證據不足,事實確實如此。
陳二爺麵露惶恐,雙眼卻是賊的很,聽大理寺卿問起這個,眼珠子一轉就道:“大人,日誌上所寫的,全是子無虛有之事,至於身上的印記,這種東西隻要找我的貼身丫鬟,或者與我燕好的女子一問便知,大人,您可要明查呀,我們順寧侯府雖大不如前,但買幾個丫鬟、侍妾還是行的,我等怎會做出這種蓄生不如的事情?”
據死不認,打死不認,現在死無對證,沒有人能拿他們怎麼樣,陳二爺與陳三少的態度很堅定,陳三少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不惜再次出言汙辱死去的人。
“大人,我那六妹妹與府中的下人私通,被孫小神醫發現,一頭撞死,我那六妹妹雖然不是一個好的,可終歸是我們侯府小姐,我們怎麼忍心讓她頂著汙名而死。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把這事順勢栽在孫小神醫的頭上。大人,我們知罪,我們知罪了。”陳三少不可謂不聰明,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從奸殺親妹妹的事情中摘了出來,一口咬定六小姐與人私通。
雙方各執一詞,鳳輕瑤拿出來的證據又不夠充分,大理寺卿也頗為難辦,動刑嘛,太過了,在皇上沒有下旨削爵前,人家好歹還是侯府呢。
三位大人小聲商量起來,可惜半天也商量不出個對策來,嫌犯畢竟不是一般人,要是弄出什麼屈打成招的冤案,他們這官也不用當了。
鳳輕瑤知道,如果要還六姑娘一個清白,就必須得走那一步,鳳輕瑤上前道:“大人,順寧侯府栽贓陷害孫思陽已是證據確鑿,順寧侯府的人也承認了,按理我不該多事,可輕瑤是女子,一想到六姑娘在順寧侯府所受到的種種對待,輕瑤就心中不忍,懇請大人給輕瑤一個機會,讓輕瑤證明六姑娘的冤屈。”
孫思陽的案子已是板上定釘,鳳輕瑤已經洗清了孫思陽的嫌疑,按理她沒資格插手順寧侯府的事,可她這番話也說得在情在理,同為女子,鳳輕瑤為六姑娘報不平也是能理解的。
“你想怎麼做?”大理寺卿思索片刻,同意了鳳輕瑤的提議。
不管怎麼說,順寧侯府的案子,都是由鳳輕瑤一手挖掘出來的,她參與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