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怎敵她美色傾國(20)(1 / 2)

顧緋陸清辭 歲歲知意 2348 字 8個月前

空氣中浮動著濃鬱的血腥味。

大門被風用力關上,仿佛夜中的凶獸張開血盆大口,將誤入的人吞沒。

比起富麗堂皇的王府,這座小院偏僻冷寂,仿佛另一個世界。

一棵樹,一個圓桌,桌上放著棋盤與茶盞,黑白棋子散落,還有一間簡陋的廂房,留出大片空曠。

赫連辭站在小院中唯一一棵高大的樹木之下。

他拎著一把長刀,刀柄是濃鬱的黑色,刻著金黃紋路。刀身細長鋒利,有血跡沿著邊緣滴落,似暈開的朱砂。

“夫君醒了?”顧緋唇邊勾起淺笑,仿佛不曾注意到赫連辭手中沾血的長刀一般,“夫君還有傷病在身,拿著刀做什麼?莫要讓刀傷了自己。”

長刀“哐當”一聲被丟在地上。

赫連辭笑起來:“不是我的血。”

頭頂彎月如勾,清冷的月光傾灑,他忽然用力咳嗽幾聲,掌心白色的絹布絲帕染上血色。

這才是他的血。

朔日咳出的血,不似常人般鮮豔,而是暗紅的,如地府索命的厲鬼一般。

母親在世時曾同他說過,他先天不足,她用草原秘術救了他一命,代價是每逢朔日咳出大量黑血,以排出體內的毒素。

但母親從未告訴過他,他的身上,除了草原秘術之外,還蟄伏著一種未知的蠱毒。

怎麼來的,發作的條件是什麼,都不得而知。

趕路的這段時間,赫連辭派往苗疆的隊伍已經傳來了消息。隻是發作時麻痹五感的蠱有好幾種,他們無法判斷赫連辭究竟中的是哪一種,還需進一步考證。

“聽說下午夫人在朝堂上極力維護我,”赫連辭輕柔一笑,在石桌前坐下,“我竟不知,夫人對我用情如此之深。我本以為將夫人擄來大雍,夫人該恨我。”

來了,又來了。

人一生病就容易矯情,赫連辭這種先天不足、無時無刻都在犯病的,簡直矯情中的戰鬥機。

還一天到晚掛著一副“你敢說一句恨我我就殺了你”的死人臉。

這種反派,顧緋在那十個失敗的世界裡遇到太多了,都是黑化後的那種。他們的要求比赫連辭還變態一點,總是逼著她說愛他們,不然就各種囚禁小黑屋。

反正她的愛又不值錢,說了也沒用。

“我與夫君拜過高堂,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顧緋說得一本正經,“夫君是我如今唯一的依靠。不維護夫君,我還會維護誰呢?”

看著麵前溫柔小意的美人,赫連辭目光沉沉。

喉中仍然泛著腥甜,五臟六腑在翻湧,他的思路卻十分清醒。

顧緋現在說的,是決定娶她的時候,赫連辭最想聽見的話。

卸下她光彩照人的公主頭銜,折斷她引以為傲的雙翼,做他後院的盆中花、籠中鳥。貴為一國公主又如何?還是要對他委曲求全,百般討好,費儘心思換他回頭一眼。

像當年她折磨他一樣。

因此,在把顧緋帶到大雍的第一時間,赫連辭遣退了她所有的侍女,讓她一個人去見太後。又故意利用自己在朔日會發作的病,假意暈倒,再命人去傳喚顧緋。

他要讓顧緋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容她做主了。

哪怕她手握為他解蠱毒的籌碼,能威脅他一時,也無法飛出他掌中。

可當他聽見顧緋親口說出對他一見傾心的時候,又覺得沒意思。

因為都是假的。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個錯亂的吻,那個荒唐的夢。

赫連辭說:“我剛剛殺了一個人。”

赫連辭確實沒有昏迷,被抬進攝政王府之後,他就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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