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宋居然嘴裡泛起一絲苦澀。
他的父王目前春秋鼎盛,而他自己也在遊學階段,滿世界到處浪,還真沒怎麼接觸過政務,就更彆說出京巡察。
如果楚喆的目的是和他比政績,老實說,他還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看樣子今天臉是丟定了。
他喟歎之餘,又想起之前請教過楚嬴治國理政的知識,不禁暗想,若是楚兄麵對這種場麵,又該如何化解?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已經有人出來反對楚喆的建議:“太子殿下這話言過其實了吧?”
“哦,你倒是說說本宮哪裡言過其實?”
楚喆盯著反對他的大臣,對方是他的死對頭二皇子的人,聲音透著不悅。
“當然是殿下說的百姓安居樂業。”
那大臣低斂眉目,一本正經道:“臣今雖然沒到過兩淮,但也早已聽聞,江南省淮陰府,於去歲七月出現瘟疫。
“當地知府方孝純延請四方名醫,全都束手無策,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至今喪命者已達數百,感染者更是數千之眾……請問殿下,如此疫病當道,百姓民不聊生,又何來安居樂業一說?”
“不錯,此事朕之前也得到了消息。”
這話得到了楚皇的回應,居高臨下注視著楚喆道:
“太子,朕此次派你巡察兩淮,其中部分原因,就是和這淮陰城的疫病有關。
“你老實告訴朕,淮陰城的這場瘟疫,到底有多嚴重?不可欺瞞!”
“回父皇,淮陰城確實出現了疫病,但,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了。”
出乎眾人意料,楚喆似乎早有準備,譏誚地看了眼人群中的二皇子,隨後笑著從袖中掏出一封信:
“父皇,兒臣這裡有封信,是督察院禦史丁滿,和太醫院副院判劉桐聯名所書。”
頓了頓,又對在場其他大臣解釋道:“這兩人,是此次本宮巡察兩淮的隨行官員。
“本宮返回京城之時,特意將他倆留在淮陰處置疫情,萬幸他們也沒讓本宮失望。
“就在幾天前,本宮接到兩人來信,說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可以有效將疫病根絕,保住淮陰一方平安。”
“怎麼可能?”反對的那名大臣驚呼出聲,“難道瘟疫也能治好?”
“嗬嗬,這個本宮就不知道,但,他二人既然敢打包票,劉桐又是太醫院的人,本宮相信,他們應該是真的找到了治療的辦法。”
還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裡的楚喆,露出勝利者的姿態,轉身雙手將信封捧起:
“父皇,兒臣所言字字不虛,父皇若是不信,有信件在此,可以查證。”
在楚皇示意下,大太監劉允將信取給楚皇,楚皇看了一會兒,隨後捋須緩緩頷首:
“不錯,確實是督察院和太醫院的印章,沒想到,那麼多人束手無策的疫病,竟被朕的兒子給解決了。
放下信件,抬頭看著楚喆道:“太子,你立下如此大功,想要朕賞賜你一些什麼?”
“父皇,兒臣身為大楚太子,為百姓儘心竭力,乃是本分,又怎敢奢求什麼賞賜。”
心中自鳴得意的楚喆,說完這句討巧話後,竟又從袖中扯出一張絹帛。
“你這又是什麼?”楚皇愣了下。
“父皇,此次巡察兒臣眼看國泰民安,百姓富饒,有感於我大楚河山壯闊,民風自然,所以一路采風,博取眾長,特意作了一首詩想要獻給父皇。”
楚喆一臉自信且得意的樣子。
“你作的詩?!”
“不錯,兒臣回京之後,聽聞大皇子詩詞出眾,京城文壇無不為之驚豔,兒臣不才,也想邀請父皇和諸位臣工品鑒一番,看能否及得上大皇子十之一二否?”
楚喆嘴上謙虛,然而眼中的倨傲和不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沒錯,他就是在故意針對楚嬴和宋居然。
什麼詩詞驚天,什麼東瀾第一才子,在他楚喆麵前,統統都要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