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吉抬頭吩咐道:“你出去告訴那些鬨事的人,就說君無戲言,大皇子殿下既然答應過他們,就一定會實現。”
李泰猶豫了一下:“可,要是他們不信呢?”
“不信?嗬,那就把大皇子的住處告訴他們,誰許的諾,讓他們找誰去,找我們,我們也解決不了啊。”
周光吉抬起頭,語帶戲謔地說道。
李泰愣了好幾秒,隨後一臉讚歎地連呼高明:“還是大人厲害,好一招禍水東引。”
“這次鬨事的比上次還多,加上之前的車之鑒,若是今日大皇子不給個實在的交代,恐怕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如此一來,他就是想不和吳狼對上,也由不得他了。”
“明白就好……都說當官的最怕刁民,可又有誰知道,有時候刁民多了,也未必是件壞事。”
周光吉嘴角泛起得意,說罷垂下眼皮,端起茶慢悠悠品嘗起來。
等了六天,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刻。
他就不信了,這次楚嬴和吳狼還不鬥個你死我活?
李泰沒有讓周光吉失望,憑著一張顛倒黑白的嘴巴,成功將鬨事的百姓引向城西彆院。
“原來大皇子就住在那邊,走走走,大夥一起向他討說法去。”
“這……不太好吧,人家可是皇子,再說,之前還警告過咱們不準鬨事。”
“呸,就因為他是皇子,才更應該說話算數,既然他不顧大家死活,咱們憑什麼還聽他的?”
“對,說得好,同去同去……”
不到半個小時,彆院的前門大街就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眾人群情激奮,聲音喧嘩如潮水,即便隔著兩重院落,依舊清晰地傳入裡麵人的耳朵。
“刁民!真是刁民,簡直無法無天了!”
主廳裡,楚嬴一行齊聚一堂,郝富貴望著門外,色厲內荏地叫罵著。
罵了一陣,回頭憂心忡忡地對楚嬴說道:“殿下,這幫刁民如此凶悍,要不,我們還是暫且撤出這個院子吧?”
“乾嘛要撤?”楚嬴不以為然地笑笑,“本宮倒覺得他們說得沒錯,本宮答應了他們,卻沒有做到,人家鬨一鬨也正常。”
郝富貴忍不住叫屈:“可是,這明明就是那吳狼的縱容,怎麼能怪得了殿下?”
“許諾的是本宮,人家不找本宮找誰?”
楚嬴安慰了一句:“行了,你也彆緊張,這個時候討論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隻要解決了問題,人自然就退了。”
“話雖如此,可,今天這事真能解決嗎?”郝富貴依舊無法放心。
“怎麼可能,這些糧商個個唯利是圖,想讓他們降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秋蘭也表示了自己的擔憂,幽幽看著楚嬴,語氣帶著一絲譏諷:“不過,殿下這幾日都在金麗館中醉生夢死,如此淡定悠閒,想必早有良策在胸?”
“嗬嗬,你這話還真說對了,本宮確實想到一個好辦法。”
楚嬴看著小侍女帶著戲謔的粉嫩薄唇,神情露出一絲曖昧。
小嘴這麼喜歡杠,今天必須也讓你吃我一杠。
“什麼辦法?”
秋蘭愣了下,自己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殿下還真有對策。
楚嬴伸出白淨修長的手掌,衝她一挑眉:“那還不簡單,借本宮一萬兩,要是本宮不能解除禍患,定當提頭來見。”
心中飛快補充一句‘下麵那頭’。
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