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苦了順城將士和炎煌衛們,戰了一天下來,居然在楚嬴的府邸麵前被堵了個水泄不通,手裡麵不知道被塞上多少東西來來回回推拒多少次。
就連他們身上帶著的血也被人選擇性地無視。
更有人細細地盤點著活下來的炎煌衛與順城兵士,越是數得清楚,這心裡麵就越是驚詫。
高陵國來了五千人有餘。
順城卻不過千人。
這種巨大的差異從古至今贏下來的又有幾成?而在這寥寥無幾的幾次戰役之中,哪一次不是以少換多,損失慘重。
而楚嬴帶領的這一次呢?
最多也不過就是輕傷而已,連個缺胳膊斷腿的人都沒有。
這種全麵性的勝利堪稱神跡,而他們順城中的百姓在之前居然還有懷疑楚嬴的人,這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狹隘!
當真是蜉蝣不知天地之廣,螻蟻不知巨龍之威。
那算賬先生數完,暗自拉住身邊的娘子,約定著回去悄悄地給楚嬴立上個長生牌。
至於皇帝的長生牌,他們沒那個興趣。
就算是皇帝有怎麼樣?
那個皇帝對順城可沒做出過任何貢獻,要不是楚嬴的出現,順城到現在還是民不聊生的模樣,皇帝管嗎?
同樣有這種想法的人在順城不算少數,隻是單獨供奉楚嬴一人這種事情說出去未免有點太過驚世駭俗,就算是鬥字不識的村婦也曉得皇權之下無親情,要是大肆宣揚,說不定對楚嬴有害。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悄無聲息地進行著這點事。
至此,至少在孫辰百姓之中,楚嬴的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了當今皇帝,與天地齊平。
而此時,已經靜待足足兩天一夜的李海逐漸暴躁。
他這一次拿起佩劍,走向蕭廣泰的帳篷,鐵了心要讓蕭廣泰將那圖利布斤抓來說個明白,要是事情還安排不下來,他便親手宰了這個禍害。
正待他掀開簾子,裡麵便傳來一連串的大笑聲。
“圖利族長有心了,待到此次事了,銀狐公子一定不會忘記您的功勞。”
紮日娜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蕭玥也注意到了帳篷外的李海,急匆匆地使了個眼神,示意他跟著過來。
“圖利布斤鬆口了,他願意出一千勇士,屆時我們各族勇士都會跟著你一並前往大楚,雖然賀跋部沒有摻和進來,但他們簽了和平協議,暫時不會對其他部族插手,不足為懼。”
“一共多少人?”李海直奔主題。
“紮日娜再加上我蕭氏部出了大半勇士,但一共也就隻有一萬左右。”
蕭玥不自覺地咬了咬唇瓣,內心恨起自己的無用。
當初蕭氏部需要援助,楚嬴一人便將事情解決,而如今楚嬴第一回交代下來事情,他們卻連幾萬人馬都拿不出來。
一切都是因為北原人心不齊,誰也不敢出全力,甚至連半力都不敢。
李海的麵色並不好看。
但他知道,此次也算是儘了蕭氏部和紮合部的努力,楚嬴尚且不會苛責,他又怎麼好評頭論足。
“那圖利部有什麼條件?”
李海轉而問道。
聽見這句話,蕭玥的臉上比李海還要難看,她不動聲色地比了一個數字。
李海差點驚掉自己的下巴:“一千勇士,六萬白銀?他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