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蠢。”
長孫虹在旁側替蕭啟年倒上一杯新茶,這是楚嬴差人送過來的。
在見到新茶和新糧食的時候。
長孫虹也明白了蕭啟年為何會選擇楚嬴了。
“又怎會看重一個沒用的太子,將楚大皇子這顆真正的明珠給放過了?”
……
在大楚國境內,鬨得再厲害,也終究比不過外麵的風雨。
一路上倒是有過幾個對楚喆頗為不滿的百姓,想來刺殺楚喆,從而破壞掉這次的和談。
倒是楚嬴護住了這人幾次。
畢竟也算是計劃一環,要是楚喆一死之後,楚皇還真就繼續和北原打起來了。
他和北元的合約暫且不提,這大楚國上上下下動搖的忠心,又得落回原地。
“馬上就到皇城了,你不敢動我。”
北元俘虜籠裡,楚喆身上散發著股股惡臭,臉上卻還帶著得意的笑容。
時隔這麼多天,他早就想明白了。
楚嬴要是想殺他早就殺了。
哪裡還用得著保護自己?
“你就等著吧!”
楚喆還在洋洋灑灑地放著狠話,全然沒有注意到,楚嬴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懶得看上他一眼。
城門漸開。
裡麵陸陸續續地站滿了人。
滿朝文武,楚國皇族,密密麻麻地集中在城門口朝外張望。
卻沒有一個百姓。
楚皇更是親自站在了最前列,見著遠處搖晃著前行的俘虜籠,居然都紅了眼眶。
旁邊的雷開嘴角微微抽搐。
他素來忠心。
但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歎上一句,楚皇的眼光,真是有問題。
而且人一上了年紀。
就開始犯糊塗。
不管他這個做親信的怎麼攔,也要親自前來城門。
殊不知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有這個待遇,這又是多大的殊榮。
這個殊榮,可以落在楚嬴的頭上。
就是不能落在楚喆這個俘虜的身上!
然而,楚皇卻快步上前,連單於雄的問禮都不顧,隻是迅速走到胡俘虜籠前。
“你怎麼辦事的?!”
在此之前,他穿過楚嬴的馬側,卻是怒喝一聲,隻令楚嬴下馬。
楚嬴絲毫未動。
“父皇,恕兒臣無禮,北元軍士皆未下馬,臣亦然。”
“你大膽!!”
楚皇勃然大怒。
旁側的雷開卻忙不迭地攔住楚皇,若不是因為太過冒犯,恐怕會將楚皇生生拖過來。
身為一國之君,屈居他人馬下,又不是敗臣!
如此這般,和談不是更被北元拿捏手中嗎?
楚皇放眼看去,滿目都是高自己半身有餘的北元人,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他方才驚覺自己失當,連忙後退。
但怯色已露。
北元軍心中又如何看得起這人?
單於雄心中更是不甘至極。
若不是楚嬴,他們怎麼會輸得這般難看?
如果沒有楚嬴——
或者說,如果沒有蕭啟年攔著他。
事情或許就不一樣。
有朝一日,大楚國定會被北元鐵騎踏破!
“單於雄,難道你還要本宮請你下馬嗎?”
就在北元眾人看著這出笑話的時候,高處卻傳來一道冷嗬。
單於雄回頭看向發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