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初,你抓著我做什麼……”唐婉涼不停的吸氣,好不容易才讓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在哭。
“我已經打完了電話,你急著跑出去做什麼。”韓景初盯著她黑色的後腦勺,一隻手蠻力的捉住她,就是不肯放手。
“我……你能不能放開我?能不能彆管我……你要管就去管蘇薇安好了……”唐婉涼掙了掙他的手,他的手仿佛根本不是捉在她的手腕上,而是在抓撓著她的心臟。
一顆心,緊緊的縮了縮。
“唐婉涼,你又在鬨什麼彆扭?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韓景初不解,前一刻這個女人還在飯廳和他一起吃麵條,這一刻又開始鬨脾氣了。
“我說了,不用你管!你管好你的蘇薇安就行了!”這一次,唐婉涼是用了大力氣,終於掙脫開了他。
像是逃也似的跑出廚房,踩著拖鞋,蹬蹬蹬的上了二樓。
一進門,她就大力的關上門,門板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唐婉涼進了房間,沒有走幾步,整個人就跌在了地板上,膝蓋著地,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剛才進了泡沫的那隻眼睛,又還是脹痛起來。
和韓景初結婚是她從小心心念念的盼望,她甚至從來不敢想象,她可以在十幾年後,和當初孤兒院裡的那個大哥哥結婚……
可是,到頭來,這樣強求來的婚姻,苦果隻有她自己知道。
下一刻,門板傳來大力的敲擊聲,砰砰砰——
“唐婉涼,你開門!”韓景初被她關在門外,用力的砸門。
唐婉涼搖了搖頭,一顆心像是被放進了絞肉機裡,不停的攪拌著。“韓景初,我沒有事情,你彆管我……”
“我要你開門!”她越是和他作對,韓景初就越是不滿意。
像唐婉涼這種被他們韓家以五千萬買回來的卑賤女人,隻配服從和聽他的命令。
唐婉涼抿緊唇,不再說話,撐著一隻手,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床邊,無論韓景初有多生氣的敲門,砸門,她也當做聽不見。
躺在床上,對著牆壁的那一麵,低低的抽泣著。
小時候,在孤兒院裡,她經常受到同伴的欺負,每次淚流哭泣的時候,她都喜歡對著牆壁,躲在床上,偷偷的哭泣,不想讓人發現,不想讓人看見。
韓景初站著門外,等敲的累了,終於停下了動作,心裡忍不住咒罵了一句該死。
“好……這是你不開門的,唐婉涼,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生孩子工具,除了你,多的是女人想給我生孩子!”韓景初沒好氣的喊道。
他的話,隔著門板,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傳入唐婉涼的耳朵裡。
她的心更疼了。
他終於說出了這個不爭的事實,說出了這個她一直不想承認的事情,在他的眼裡,她隻不過是替他和蘇薇安生孩子的機器。
原來,她這麼廉價,怎麼卑微。
哪怕韓景初已經這麼說了,門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忍不住露出一絲挫敗和泄氣。
他,韓景初,在江城哪個女人不是主動的貼上來,向他討好求.歡。唯獨這個該死的唐婉涼,居然把他拒之門外!
他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喬依依,電話意外的在下一秒就接通了。
“喂……韓總,韓總,是你嗎?”那邊立即躍入一道迫不及待的女音。
韓景初舉著電話,失神的看著麵前紋絲不動的門板,等到回過神之後,才朝著話筒那邊道,“喬依依,你先洗好澡在家等著,我馬上過來!”
“好的呢,韓總,我在家等你,麼!”喬依依熱氣無比的道。
韓景初蹙著眉,沒有再理會對方,彆的女人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偏偏這個唐婉涼……
剛結婚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擺脫不了黏皮糖一樣纏著她,到現在,他好不容易對她有點興趣了,這個女人又將他拒之門外!
掛了電話,男人踩著拖鞋,往樓下走。
縮在大床上的唐婉涼,忍不住全身一僵,她彆過頭去,屏住呼吸,聽著門外的動靜,確定男人已經在下樓了。
她匆匆忙忙的下了床,連拖鞋也來不及穿上,拉開大門,就衝了出去。
但是也隻來得及看到男人關門的背影——
“韓景初!你才是笨蛋,你才是蠢,你才是傻……明明不懂我的人就是你……”
她哭的雙眼通紅,歇斯底裡的朝著門口大喊。
可是,韓景初已經離開了,根本聽不見她的話。
唐婉涼失神的回到大床上,頭朝下,將臉埋進枕頭裡,沒有形象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