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涼不服氣地撅起小嘴,透亮的杏眼裡流露出憤懣,看著韓景初麵前酥香的羊角麵包,軟滑的香檳布丁,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埋下了頭。
飯桌上不再有人言語,女人默默埋著頭吃著沒有任何味道的營養早餐,像是被人監視著完成一項任務一般,渾身猶如萬千螞蟻在爬動著。
終於將最後一口芙蓉蒸蛋塞進了嘴裡,唐婉涼放下勺子,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萬裡長征一般。
韓景初早已吃完,骨骼分明的手指滑動著平板,在關注著股市的競價集合信息。
“我……吃完了。”唐婉涼怯生生地走到韓景初身邊,蚊子一般的聲音彙報著。
兩人穿著情侶衫,韓景初純白的襯衫領口圍著香檳色的領帶,唐婉涼純白色的雪紡衫下一席垂順的半身裙,子落地窗透濾過的陽光下,宛如一對璧人,和諧,優雅。
韓景初抬眸,吩咐道,“到我車前等著。”
說完男人掏出電話,唐婉涼轉過身,身後傳來男人低沉從容的聲音,大概內容是向電話那端安排今天的工作。
唐婉涼在車前望著車窗裡的麵容發著呆,雖然一身精致昂貴的服飾,但是麵容憔悴,毫無修飾的臉上靜靜地鋪著平素的五官。
比起坐過這輛車的其他女人,她應該算是最不修邊幅最像醜小鴨的一個吧。
想著,唐婉涼心裡暗暗地歎了一口氣,細秀的眉間劃過一縷淡淡的哀愁。
幾分鐘後,男人坐上駕駛座,黑色賓利劃過齊刷刷的法桐,駛向公司的相反方向。
唐婉涼疑惑,這個點不是應該到公司去嗎?這個總裁也太隨意了吧,即使是商業奇才也不至於這麼隨意吧。
韓氏集團那麼大一個公司難道就憑他三言兩語就安排好了一整天的工作?
車內,唐婉涼捏著裙擺,粉嫩的櫻唇輕啟:“我們,不去公司麼?”
“對。”男人冰冷的一個字將女人一肚子的疑惑打發。
“那我們這是去哪?”唐婉涼忍不住繼續問道,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觸怒這個冰山一樣的男人。
“商場。”男人依然惜字如金。
商場?日常的衣服不都是由造型師打理麼,為什麼會突然載她親自去商場?
察覺到不語的唐婉涼內心似乎滿是疑惑,韓景初的話語輕柔地飄過來:“韓太太,從明天起,我們到A國去度假。”
“度假?”唐婉涼睜圓了大大的杏眼,不可思議地擠出兩個字。
驚訝之餘,內心更多的是不敢聲張的欣喜和期待。
除了那一次出了車禍的畢業旅行,總裁夫婦就再也沒有過雙雙出行,更不用說遙遠得不可觸摸的度假。
而這一次,韓景初卻親口說出“我們”兩個字,仿佛她與他的心,距離又近了許些。
由於韓景初態度的瞬息萬變,唐婉涼早早已經習慣了不悲不歡的心態,她深深地隱藏在心底的愛慕,隻能通過韓景初的隻言片語,或者是細微的行動中努力地捕捉。
韓景初親口說出的“我們”二字,足以讓這個小女人開心很久,很久了。
想著想著,窗外的陽光灑進車內,唐婉涼陽光一樣明媚的心情在嘴角悄悄勾起一個幸福的弧度,淺淺的酒窩裡,也盛滿了幸福。
原來昨天他電話裡說的旅遊行程,對象真的是和她——
唐婉涼想著,心生一股暖意,低著頭,手指緊張地侍弄著裙擺。
“你安心和我去就是,其餘的不需要懂。”韓景初冰冷的眸子注視這前方,並沒有回頭看唐婉涼。
這樣的冰冷讓唐婉涼釋然許些,如果真的要她麵對關係緩和的韓景初,那才叫做不知所措呢。
“韓太太,你確定你的手不鬆一下嗎?”韓景初帥氣地將方向盤一轉,駛進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唐婉涼猛地回過神來,看著被她扯得皺巴巴的裙擺,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匆匆用手撫平被擰的皺巴巴的裙擺:“我隻是習慣。”
“看來韓太太倔強的脾氣是夫唱婦隨啊。”韓景初停下車,靠在駕駛座上,邪肆地笑道,“心裡在開心就直說。”
女人羞赧著臉,在副駕座上不知所措。
忽然,男人的胸腔壓下來,女人來已跳動不安的心臟瞬間被逼到嗓子眼,窒息一般,驚恐地望著眼前即將要觸碰到一起的男人。
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將唐婉涼緊緊鎖住,女人紅唇微張長長的睫毛緩緩垂下,欲言又止的樣子,甚為可人。
一股清新的體香在悄悄填滿韓景初的鼻翼,不自覺的,男人的下腹居然有了反應。
韓景初薄唇輕啟,“韓太太,這裡不是地方,你緊張什麼。”
說完,“哢嗒——”一聲,點開安全帶的扣環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