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隊長在電話那頭沒聽見韓景初的回答,忍不住又開口說道,“蘇薇安是真的很想見你,如果有空的話還請韓總過來一躺吧。”
鄧隊長在心裡輕歎口氣,即使蘇薇安心腸再壞,壞事做儘,可是她對韓景初來說,也算得上癡情的人了,希望韓景初能來見她吧。
“好,等下我就過去。”韓景初肯定的回答著,他是應該去見見蘇薇安的——
“好,那我在警察局等著韓總了。”鄧隊長的心情因為韓景初的答應而變得好了起來,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上了笑容。
“呦呦,我們的隊長雖然表麵上很凶狠,其實是個超級暖男——”鄧隊長身邊的警官打趣地說道。
“一邊去。”鄧隊長在下屬的打趣聲中才知道自己笑了,瞬間老臉一紅,嘴裡大聲地喊著,“沒有事做了?那我再布置點事吧。”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隊長隻是不好意思了,並沒有把他的話當真,依舊笑哈哈地鬨著。鄧隊長搖搖頭就讓他們鬨著去了,自己往審訊室走去,還是要把這個事情告訴蘇薇安。
不同於警察局裡的鬨騰,韓氏總裁的辦公室裡卻是低沉著的。
“總裁,您等下還有個十分重要的會議要開,這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還需要您的決策,您不能缺席的。”許銘皺著眉頭,苦著聲音對韓景初哀求著。
“把會議推後!”韓景初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就站了起來,長腿往外走去。
許銘看韓景初去意已決,自己多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隻好跟在自家總裁的身後一起出去了。
……
此時韓景初就坐在審訊室裡,和蘇薇安麵對麵坐著。
在韓景初進來時,蘇薇安就笑了起來,原本灰敗的臉上一下子就生動了起來。
她就知道她的景初哥會來的——
“鄧隊長,謝謝你,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想和景初哥單獨說一些話。”蘇薇安轉過頭,請求的對鄧隊長說道。
“好,你們聊。”蘇薇安在這裡是逃不出去的,對於這個要求,鄧隊長爽快地答應了。
許銘看看並沒有反對的韓景初,跟著鄧隊長一起出去了,把空間就給他們。
“景初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見我的。”蘇薇安對著韓景初甜甜地笑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中都帶著嬌氣,“不還意思,景初哥,還是讓你看到我這副醜樣子了。”
蘇薇安像個見戀人的小女孩,羞澀地想抬手撥弄自己的頭發,可她剛抬手就聽見鐵手銬的叮當響了。
蘇薇安臉上的笑在這響聲中消失了,臉上因韓景初的出現而煥發出來的光也在慢慢地消退著,眼神漸漸地暗了下去。
她這樣狼狽的樣子被韓景初看見了——蘇薇安突然就後悔讓韓景初來見她了,她在韓景初心裡的樣子應該是美好的,而不是這樣戴著手銬,以一個罪人的形象留在他的心中。
蘇薇安的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她抬起頭想好好地看看韓景初,好把他的樣子刻進自己的心裡,可她一抬頭看見的卻是韓景初沒有表情的臉。
蘇薇安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塊。
是呀,原先愛著她的景初哥已經不見了,麵前的這個人不記得自己了,他們一起長大的美好回憶,他也是不記得,那她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蘇薇安的眼淚流的更多了,但沒有任何的聲音出來。蘇薇安就這樣看著韓景初無聲地哭泣著。她覺得這才是對她最大的報複——
韓景初眼神深邃地看著蘇薇安語氣親切地對他說著話,然後她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無聲地看著他哭泣,悲哀而絕望地留著淚——
“我以前很愛你?”韓景初下意識地說出口,看著蘇薇安的悲傷,又肯定地說,“我以前很愛你!”
“是,你以前很愛我,可是你現在卻不再愛我了——”蘇薇安哭著大聲地吼了出來,“愛我的景初哥已經死了,在港口落海的時候就死了——”
“現在的你不是我的景初哥。”蘇薇安嚎啕大哭著,悲哀地說著,“我的景初哥會帶我出去玩,會陪我聊天談心,會在我不安的時候陪著我,他說我的腿癱瘓了他就是我的腿,他會帶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他說他不會嫌棄我是個癱瘓,他說他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
蘇薇安越說就越痛苦,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了,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就像在祭奠自己死去的戀情。
韓景初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有關蘇薇安的畫麵在不斷地山現著,可隻是畫麵,他還是記不起有關蘇薇安的事。
可是蘇薇安的絕望,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