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晏霆摸著他的頭笑:“你以前在英國的時候,不也是有那個紹白叔叔和媽媽照顧著你嗎?”
“那不一樣。”顧天天認真的道,“遇到你之後我才真正有了這樣的感覺,想要有個屬於自己的家。紹白叔叔是對我很好,可感覺就是不一樣,和你跟我在一起時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
顧天天畢竟還是個孩子,所以語言表述得不是很清楚,但權晏霆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無奈的笑著把天天抱著:“好啦,爸爸知道了。”
“爸爸你真的知道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嗎?”顧天天急切的抓著他的手指問道。
“爸爸知道的。”權晏霆溫柔的看著他道,“爸爸一定會給你一個家,和媽媽一起,我們三個人一起的家。”
顧天天這才笑開了,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
顧婉瑜休息夠了,便下了床走到窗邊默默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這座房子離市區較遠,安靜又偏僻。
這裡曾經是她的牢籠,是她的噩夢。
她離開之後就沒有想過再回來。
可是兜兜轉轉居然還是回到了這裡。
以前的那些和苦楚,絕對不是他隨隨便便說重新開始就能洗刷掉的。
即使是她能忘掉,可是天天因為他而變成了現在的這般模樣,時不時的就要靠藥養著……
還有她那個未出世就已經消失了的孩子……
她實在是無法忘掉。
不能就這樣答應他和他重新開始。
這樣對天天、對那個孩子,都不公平。
也對自己不負責。
她正想得出神,身上突然一重,全身瞬間暖和了一些,她低頭看去,是一張毛毯裹住了她,隔著毛毯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的人的溫度。
抱著那張毛毯的,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手臂上還隱隱有青筋凸起,右手臂上還纏著繃帶。
是他。
她掙了掙,他卻更緊的抱住了她。
“你乾嘛?放開!”顧婉瑜皺著眉道。
“你病還沒好,不要著涼了。”權晏霆把她裹得更緊了一些,在她身後低低的道。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你怎麼還……”顧婉瑜還沒說完,他卻“噓”了一聲。
“噓,不要說話。”權晏霆隔著毛毯摟住她,“時間還長,我們慢慢來。你可以不同意,可是也請你不要拒絕我。”
顧婉瑜怔住了。
他居然說了“請”字嗎?
這可真是不像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權晏霆呢。
不過也是了,自從五年後再見到他,的確發現他真的變了很多。
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吧。
頓了頓,她還是掙紮道:“可是你這樣……”
權晏霆輕笑:“你的熱才剛退下去,不要著涼才是。我這是在給你傳遞溫度呢。”
“我不冷。”顧婉瑜冷漠道,可是礙於他右手的傷,又不敢太大力的去推拒。
“承認吧婉瑜,其實你已經有些心軟了。”權晏霆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你在顧忌我手臂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