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晚衝上城門,看清楚對方來了大概多少人的時候,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個個巨大的方陣整齊立在城外,最前麵將領位置三匹馬,麗妃坐在中間,一邊是輪廓深邃的楚雲擎,另外一邊是如同嬌花般的楚雲華。
“最少有六萬人。”
衡王站在城門上最高的位置,聽見林秋晚的腳步聲也沒回頭,滿眼憂思。
不要說城內不滿五千人的抵抗能力,就算是加上後麵的援軍兩萬人,也擋不住楚雲擎和麗妃的六萬人。
京城,要破了。
“你那邊如何了?”
衡王回過頭,看向林秋晚。
林秋晚已經換掉了礙事的衣裙,手腳均用係帶纏起,此刻正在看箭筒裡的箭。
“正在往山上撤,他們動作輕,聲音被城門這裡的打殺聲音掩蓋,暫時不會被發現。”
林秋晚回答的很利落。
衡王抿嘴,定定的看著林秋晚。
林秋晚衝他擺了擺手:“至少也要撐到百姓們全部撤退。”
她又從懷裡掏出一包包藥粉,分派給了城門上站著的兩排弓箭手。
“倒箭筒裡去。”
出去的每一箭都帶著劇毒,即便隻擦破皮,也見血封喉。
林秋晚比自己想的還要惡毒。
但她不回頭,也不後悔。
她由林明峰養大,林明峰吃朝廷俸祿,朝廷俸祿由坤陽百姓上繳而來,林秋晚就是被坤陽百姓養大的。
她可以因為不公的規矩而呐喊嘶吼,也可以因為皇室不仁而蓄謀推翻,但供養她的坤陽百姓無罪,若是必有一死,她應該為百姓而戰,死也死在百姓們前麵。
無所不用其極。
大戰一觸即發,先行隊護送著頂木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勢要敲碎城門。
麗妃楚雲擎他們離的還很遠,她們知道京中大概有多少兵力,此時安排先行隊上門,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羞辱林秋晚,羞辱衡王,羞辱躺在宮中幾乎不能動彈的老皇帝,羞辱這即將滅亡的坤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