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亮。
午後的衡王府熱鬨又靜謐,遠遠傳來屬於夏日的蟬鳴,不停歇。
微風吹進了屋內,拂過衡王的麵頰。
衡王又問道:“馬車和路上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大多數東西我都要帶走,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留在殿下這裡裝裝樣子,之後就埋進假棺材裡。”
林秋晚很放鬆,小聲又絮叨的安排回答。
“待會我還要悄悄去一趟威遠將軍府,我爹匆匆下葬,我去給他上一炷香。”
“嗯,應該要去的。”
衡王又道,半垂著眼誰也分不清他在想什麼,談性不高,微微冷淡。
兩人就這麼坐在茶桌兩邊,安靜了下來。
衡王給林秋晚泡茶。
他膚色很白,手背上一大塊燙傷泛紅就格外明顯,林秋晚想要伸手接過茶壺,又下意識的怕跟衡王多餘接觸,躊躇著說道:“殿下,我來吧,你快點上藥。”
林秋晚說完,衡王也沒停手,他禮儀教養絕頂,燙茶洗杯的動作優雅又矜貴。
一杯茶落到林秋晚的麵前,林秋晚趕緊端起來,很給麵子的喝了一大口。
衡王又倒,她又喝。
第二杯喝完,衡王就不倒了,端著手裡的茶杯抬眼看向林秋晚。
“你有話要說?”
衡王問她。
林秋晚小心的放下茶杯,斟酌了下說道:“想跟殿下道歉。”
衡王一愣,微微不解。
林秋晚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聲音很小:“昨日對殿下說了很重的話,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跟殿下鄭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