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接了氣息,飛出了幾片猩紅的火花。
楚璟燁走了過來,站在一人高的燈燭台邊,輕輕點燈。
“怎麼了?”
他聲音平穩,口吻熟悉,隔著燈火看向林秋晚的目光,沒有一點搖晃猶豫。
他隻是問林秋晚。
“是不是魘著了?”
說完,他收了火折子,朝著林秋晚的方向走過來。
林秋晚屏住呼吸,叫了一聲。
“你彆過來!我讓你彆過來!”
“好好,那就不過來。”
楚璟燁妥協,人卻已經走到了床榻邊,掀開床帳將帷幔掛起來。
林秋晚盯著他。
屋內隻有一盞燈,她深陷夢中絕望無力的情緒中拔不出來,緊緊握著手裡那根楚璟燁留給她的木簪。
那是楚璟燁留給她的唯一不是金錢能買來的東西。
她恍惚裡覺得,自己隻有這點念想了。
兩人對望,近在咫尺,卻又像隔著昏暗的山海,遙不可及。
林秋晚問他。
“你是誰?”
“你到底怎麼了?”楚璟燁反問,眸光微微鋒利。
他不回答,林秋晚就繼續問:“楚璟燁,你記得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不是都和你說過了?除了新婚夜那一次,我真的不記得了。”
楚璟燁得寸進尺,坐在了床榻邊的腳踏上。
這是他印象裡登基成帝之後第一次坐在比彆人低的位置,他需要微微抬頭,才能看清林秋晚。
很微妙,他心甘情願站在林秋晚的下位,把林秋晚捧起來。
林秋晚微微垂眼,問他。
“你昨日說,平安死了,死在八歲那年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