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不好,纏綿病榻,日夜喝藥,父母兄長都去世,娘家也沒有任何得力族親幫襯。”林秋晚冷笑:“我帶著伯爵府生意產業蒸蒸日上,錢也足夠了,卻遲遲不死。”
其實林秋晚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老太太柳如螢和楚時修會這麼恨她。
明明她被這幾人蒙在鼓裡,花言巧語,偷天換日,利用榨乾,到了這些人嘴裡,就變成了她阻礙了柳如螢和楚勝昌的母子情,害的楚時修和柳如螢這對苦命鴛鴦日日偷摸,名不正言不順。
這些人總有自己的道理。
林秋晚笑了聲。
“所以他們就幫我操辦了一場喪葬,把我關在下麵水牢中,怕我叫出聲,就灌毒壞了我的嗓子,怕我被人察覺出異常而死,所以留在水牢中腐爛發臭,最後被蛇鼠啃噬,留一把辨不出是誰的骨頭來。”
這是林秋晚第一次與人說起前世,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得她當時的怨恨和無助。
楚璟燁捂了捂心口微微發疼的地方,頓了下問道。
“喪葬禮的時候,你還沒死?”
“嗯,我能聽見他們每一個人的哭喪聲。”林秋晚點頭,神色淡淡,雖然放下,但怨恨仍舊在。
楚璟燁半晌沒說話。
林秋晚以為他在可憐她,抬手給楚璟燁添了點茶水,繼續說道。
“不用可憐我,我這輩子跟著我的楚璟燁學了很多,寧安伯爵府家破人亡,楚時修被我騙去了江南,我買了個人日夜跟著他,看他沉迷賭錢,錢財輸的精光,被切了手指腳趾,現在拿著個金碗在沿街乞討。”
一個乞丐,捧著個金碗乞討,簡直跟笑話似的。
林秋晚冷笑:“他活不下去,卻也死不了,慢慢磨著吧,我這人心眼小的很,跟我的楚璟燁學得,十分愛記仇。”
楚璟燁愣住。
他心口疼痛稍緩。
“你變了很多。”
對比上輩子柔弱愚昧的林秋晚,此時此刻在楚璟燁眸中,林秋晚脫胎換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