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晚眼簾微垂,微微的笑。
老太太坐了下來,又囫圇說了幾句心疼林秋晚的話,開始切入正題:“如今伯爵府的中饋在你手裡,雖然各處照常運行,但沒有你這個當家主母盯著,那幫下人們難免會偷奸耍滑。”
“是,都怪我這病,來的太不是時候。”林秋晚一說,眼眶就紅了,自責又愧疚。
這話答的圓滑,老太太摸不準林秋晚到底有沒有理賬。
老太太轉了轉眼睛,又笑著說道:“你且寬心,萬事都有母親在,伯爵府亂不了,管家之事,我會慢慢教你的。”她看著林秋晚的神色,慢慢說道:“就像是如今,馬上進了五月,府裡主子就該添置夏衣了,等你身子好一些了,這事情就得辦起來。”
來要錢了。
林秋晚怎麼可能拿錢出來?
她紅著臉,聲音很小,呐呐說道:“母親周到,秋晚身子不爭氣,病了這幾日看不進字,若不然中饋還是還給母親吧,等我好了再跟著母親學習。”
老太太頓住。
要不是伯爵府連連虧空,實在周轉不過來,她也舍不得把這掌家中饋交出去,現如今這賬本庫房就是燙手山芋,她怎麼可能在一點好處沒拿到的情況下再原封不動拿回來?
“都說了,我會教你的,你現在開始學起來,也是為你,為時修好,管家之事不急,我會替你看著的。”
沒討到好,老太太咬著牙走了。
她高估了林秋晚的教養,還以為林家出來的姑娘,第一要義就是為家操勞,無悔奉獻的,如今林秋晚這麼拖著,倒叫老太太發不出火,又拿捏不住。
林秋晚果真又養了兩日,確定這“風寒”不會再傳染的當日,前院的門被敲響了。
這次來的,是老太太最小的女兒,林秋晚的小姑子,楚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