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晚伏在那黑衣刺客的身上,感受著身下的刺客漸漸變冰冷,變僵硬,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她剛剛,殺人了。
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殺人,她竟然成功活下來了。
這個高大的刺客滿身武藝,要不是看她像個手軟腳軟的脫殼蝦,也不會輕敵,讓她得了手,剛剛的動作讓林秋晚再做第二次,她自己也做不出來。
她隻是不想死。
她還用了外祖宋文清教她治病救人的針灸,殺了人。
林秋晚腦子裡嗡嗡的,那個名為規矩的無形束縛,在這一刻被她親手撕碎。
她循規蹈矩了一輩子,做妻子,就是忠貞賢淑,做大夫,就是治病救人,做兒媳,就是孝順容忍……
可如今,她用醫術,殺了人,救了自己。
激動又害怕,亢奮又恐懼,林秋晚手在不斷發抖,牙齒上下打顫,眼前的天地事物都在不斷旋轉。
一雙帶血的手,把她從死人身上抱了起來。
是楚璟燁。
他剛殺完了所有刺客,臉上都沾著那些人的血,目光卻是亮,眉眼卻是笑的。
他抱著林秋晚,笑著誇讚了一句。
“就該這樣!”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楚璟燁沾血的臉湊過來,蹭了蹭她的額頭:“我的女人,就該這樣。”
他為林秋晚驕傲,也為自己驕傲,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跟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獨一無二的,他的女人!
陡然而來的溫暖,讓林秋晚眼前漸漸看清了楚璟燁的臉。
他在誇讚她。
她做了有違外祖,有違醫德的事,背叛了人生迄今為止理所當然信奉的規矩教條,楚璟燁竟然在誇她。
“玄雷,你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