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晚從後院出來的時候,就聽見老太太在那掙紮哭求的聲音。
“爵爺!我真的不能再跪祠堂了!我會死的!時修,你替母親說句話啊!如螢,你忘記是誰把你接進府裡的嗎?”
林秋晚帶著淡笑往前院走去。
周大人時間來的剛剛好,老太太是搬空庫房的罪魁禍首,楚時修最怕挑擔子,這種去衙門的事情才不會上趕著,老爵爺則還是半個癱子,最後隻能林秋晚去。
老爵爺又想起來整個寧安伯爵府窮的叮當響事情,氣的狠了,讓老太太再去跪幾日。
老太太再掙紮也沒用。
林秋晚鑽上了去衙門的馬車。
周大人已經在車裡等著了,見到來人是林秋晚和桑榆,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還擔憂你怎麼找借口出來。”
“周伯伯,衡王殿下怎麼樣了?”
林秋晚開門見山。
周大人官職並不高,但這張清正的臉下,十分長袖善舞,跟京城權貴們都有來往。
饒是他這般,也是走動了好幾日,才得了把林秋晚帶過去的機會,可見衡王殿下是多麼難啃。
“不太好。”周大人搖頭。
“前幾日是發冷,渾身酸疼,這麼熱的天還蓋著厚褥子,屋裡點著炭火,進嘴的茶水都是燙手的,飯菜難咽,這兩日則是發熱,手腳都腫的不成樣子,我剛從衡王殿下府上出來,禦醫們已經讓殿下交代後事了。”
拖了這麼多天,周大人已經有些心虛了。
畢竟京城大把的禦醫,再不濟還有坐堂大夫和赤腳大夫,大家都想試試,人擠人的給衡王殿下把脈,輪也輪不到林秋晚。
更何況林秋晚還是個女子。
女大夫已經是少見了,林秋晚還是個貴婦,每一條都加上了不可信三個字。
林秋晚點了點頭,心裡對衡王的病情有了大概猜想,回過頭才看見周大人有些尷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