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走了,林秋晚就鬆了一口氣,收拾的動作輕快很多。
衡王穿著白色的軟綢夏衣,胸前的係帶扣的嚴嚴實實,隻露出雪白的脖頸,被窗外的天光一照,露出了幾分冷淡又禁欲的氣息。
他坐在床榻上看林秋晚。
“抱歉。”
他對林秋晚道歉。
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安王的死皮賴臉,他病痛太久,接觸人不多,太醫不斷勸告不可鬱結深思,長此以往便會把許多事情看的簡單化。
包括安王的惡意,林秋晚的躲閃。
林秋晚來給他醫治,他卻給林秋晚帶來麻煩。
林秋晚正在收拾陶罐,聞言搖搖頭。
“不關殿下的事情。”
她早就惹過安王了,隻不過這次剛巧遇上。
或許是經曆的多了後大徹大悟,林秋晚能理解很多東西,衡王聰明,但規矩和道德太多,便束縛了思想手腳。
“殿下可有活下去的理由?”
林秋晚忽的問他。
衡王一愣。
林秋晚慢慢說道:“人如果光靠求生本能活著,便會茫然,會平庸,會隨大流,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還把自己設限在一個人人呐喊的框架內,不能忍受那些出格的事情。”
“但這世上不是人人都表裡如一,有人沒有道德,有人沒有規矩,有人滿心惡念,有人算計成性,殿下若是連自己為什麼要活下去都不明白,沒有一定不能被彆人搶走的東西,便永遠不知道自己的逆鱗在哪裡。”
沒有追求便沒有底線,不會上進成長。
衡王端著糖茶,看著林秋晚。
“你是第一個如此跟我說話的人。”
“但殿下不會生氣的,對嗎?”
林秋晚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