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說話還有點哆嗦。
伯爵府雖然也勉強算是個權貴門第,但自從老爵爺癱瘓昏迷,楚時修楚時德後繼無力,整個寧安伯爵府內裡就是個烏煙瘴氣空殼,下人們自然就沒怎麼見過權貴中心的這些王爺皇子們。
林秋晚規矩的對著楚璟燁行了一禮,轉身往前院迎去。
衡王已經下了馬車,由門口接待的小廝往靈堂方向走。
“殿下?”
林秋晚迎了上去,要給衡王行禮。
衡王今日一身白袍,垂順的絲綢料上,繡著挺拔的青竹。
他近日身子養的不錯,人也越發沉穩,隻單單走過來的姿勢,也帶著上位者從容不迫的風度。
“不必多禮。”
衡王擺擺手,淡淡說道:“想起來與楚時修也算有點交情,便來送送他。”
明麵上林秋晚不是神醫晚晚,與衡王沒有交情,衡王來吊唁的理由也是因為楚時修。
衡王身後跟著阿離與阿和兩個侍衛,俱是對著林秋晚行禮。
兩人一同往靈堂的方向走。
午後氣氛安靜,這兩天寧安伯爵府忙成一團,後花園裡落葉沒來得及清掃,乾透的葉子被踩的脆脆作響。
靈堂的喪樂遠遠傳來。
衡王側目瞧了瞧林秋晚,小聲問道:“還好嗎?”
有阿離跟阿和在,確認周圍沒人了,衡王才開的口。
林秋晚扶著肚子,點了點頭,抿嘴說道:“情況有點複雜,楚時修在作死,我陪他演一演。”
衡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林秋晚搖搖頭:“殿下就等著看一場好戲吧。”
她模樣並不沉重,看起來也沒有多少傷心,甚至目色還帶著清亮。
秋風輕吹,林秋晚抬手,輕輕把吹亂的發絲攏到耳後。
抬手間,袖子往後垂墜,露出了半截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