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進了門,才看見衡王坐在小廳中。
他正在喝茶,眉目冷淡,瞧著不像這紅塵俗世中的人。
“三哥也在。”
信王咬牙,明白了今時不同往日的道理。
林秋晚早就不是離了楚璟燁完全無計可施,可以任人隨意把玩褻弄的角色了,所以剛剛在門口才敢如此囂張,不接他的示好。
衡王點頭,語氣清淡:“本王與楚時修通過你牽頭,也算有過幾分交情,既然是九弟看好的人,自然有過人之處,本王愛才,可惜了他英年早逝。”
說著,他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對林秋晚說道:“過來坐。”
袒護之意都快打到信王臉上了。
信王臉頰跳了跳,坐到了對麵椅子上,笑著說道:“三哥與楚二少夫人……熟悉?”
他明知故問,端著一副君子相,卻意有所指。
衡王絲毫不惱,用了口茶水才說道:“本王愛才,憐惜楚二少,自然也體恤他夫人。”
“反倒是九弟你,在楚二少的靈堂旁隨口說起這話,既會惹的楚二少夫人傷心,也會讓一直跟著你鞍前馬後的楚二少心寒。”
衡王已經三十,成熟兄長爆發出來的鋒芒遠遠不是信王願意直麵應對的。
老皇帝最恨兄弟鬩牆,誰有動作誰就代表又反賊心,巴著他這個老皇帝早點死。
如今皇子們個個背地裡鉚足勁,麵上雲淡風輕,生怕自己被人瞧出錯漏,憑白失了帝心。
更何況,老皇帝是疼惜衡王這個又聰明又體弱的兒子的。
信王覺得,為了林秋晚,與衡王起正麵衝突,不值得。
“三哥說的哪裡話,我也是隨口一問。”
信王賠笑。
衡王也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