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死訊一直到兩日後才傳進寧安伯爵府裡。
楚時修剛從牢裡出來,以為是老太太那邊鬆了口,再加上林秋晚的走動,才能把他暫時贖出來,所以心情正複雜著。
他自己折騰出這麼大一個笑話,又恨老太太,又愧於林秋晚。
結果就聽見了老太太的死訊。
“所以,母親根本沒有原諒我?”楚時修洗了澡,頭發都沒來得及擦就急忙忙到了前院。
天色正好,林秋晚正坐在廊下下棋,平靜又溫柔。
林秋晚一眼就看得出來楚時修在慌張什麼,擺出了笑回答:“相公不用擔心,母親是在牢中猝死,不是你掐死的,所以你的罪定不了。”
楚時修長鬆一口氣。
牢中日子可太不好過了,他日日聽著那些被刑訊犯人的慘叫聲,膽都給嚇破了。
“秋晚……”
楚時修欲言又止。
林秋晚垂眼,下了一顆黑棋。
棋局廝殺,她卻笑的和順;“相公,我們和離吧。”
楚時修一愣。
林秋晚沒抬眼,瞧著格外乖巧,說話的時候,口吻都似乎帶著溫柔的香氣:“相公既然已經知曉我有了外心,相公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和離對我們都好,相公不用受當初求娶我時候名聲鉗製,我也可以儘快從伯爵府抽身……”
“秋晚!你……你現在是要拋棄我嗎?”
楚時修大驚,披頭散發衝到了林秋晚的麵前,噗通一聲跪下了。
“秋晚,你還記得我那日在牢中和你承諾過,你若能撈我出來,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要你不和離,我什麼都答應你!”
林秋晚現在要跟他和離,他一沒錢財,二沒名聲,麵對伯爵府這一攤爛攤子,楚時修根本無力應對。
更何況他已經不行了,想要再娶個能顧及他的妻子,談何容易?
楚時修慌了,跪在棋盤桌旁像隻狗:“你的事情,我從此不再過問,你想跟誰好就跟誰好,當著我麵也行,我就是……我不能失去你。”
林秋晚側目,看著楚時修。